騙到了她的心。
最後騙得她死不瞑目。
她不知道她死後,陳方彥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如他所願那樣,登上極貴。
想來應該是沒有太遂他的意。
不然陳方彥怎麼可能會重生呢。
起初她還難以置信,覺得可能是自己推變了前世的因,才改了後來的果。
可是再如何改變,陳方彥怎麼可能未卜先知,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陳方彥同她一樣,也重生了。
沈南寶在凌厲的雨箭裡闔上了眼,默默想著,日後需得收剎了,絕不能讓陳方彥瞧出端倪。
翌日,沈南寶是在廊下風月與人口角中醒來的。
“你都不認識那人,你就收了他的東西收進來,這次索性真是藥,那下次萬一裡頭藏了汙衊姐兒的暗器你該怎麼自處?”
沈南寶只覺得頭疼,拖長了腔調喚她。
那怒吼聲瞬間噤了下來,隨著槅扇的開闔,很快就露出來風月的身形。
“姐兒,您醒來了?”
那門陡然被開啟,灌進來清風,夾纏著泥土的清香,讓沈南寶精神陡然一振,她乜了眼風月帶著訕味的眸子,打了個 哈欠。
“你說得那麼大聲,可不得叫我醒來,什麼時候了?”
風月曉得自己錯處了,很狗腿子地踱到床榻前,替沈南寶穿鞋,“隅中了,不過今個兒謝小伯爺來了,老太太便免了姐兒的晨省,小的見姐兒睡得沉也沒叫姐兒起來。”
沈南寶愕著眼睛,“謝小伯爺?”
他母親才叫了國公府夫人來說了那麼一通不鹽不醬的話,怎麼還可能叫謝元昶來沈府?
大抵是瞧出了她的疑惑,風月嘴角抿深了點,笑得頗不自禁,“那謝小伯爺說是為著功課過來的,不過小的看謝小伯爺一向制業厲害,只有三公子找他討教的份兒,哪有他登門拜訪求三公子教導的,所以小的覺得謝小伯爺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姐兒您吶!”
她一向戲謔慣了,沈南寶說了多次都不聽的,也就懶得矯枉了,只問她,“那你方才同誰鬧著口舌,又氣什麼呢?”
風月便似變戲法一般,忽而從身後抻出剔紅拒霜花紋圓盒,眸子笑眯眯的,“姐兒,這是謝小伯爺叫人送來的膏藥,說是祛瘀消腫,還能淡化瘡疤,還捎了封信,特特兒囑咐了只要姐兒親自揭開。”
一面說著一面將信遞了上去,“小的看過了,這信絕沒有拆過。”
沈南寶看著那燙金的火漆蠟封,完整無損地妥帖在信口處,眉心顰蹙起一點,“你去告訴方才收了這物的人,說我們榮月軒沒有私授旁人之物的準則,叫她自個兒帶著著匣子還有這信到老太太跟前請罪,別再來礙我的眼了。”
這般說著,也不顧風月的納罕,叫了方官搭起繡架,一壁兒走起了針。
那殷老太太尚在碧山長房裡同容氏說話。
自那日同知州通判家相看後,已過去了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