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倒是快。”謝羨雲手摩挲著茶杯,抬眸看了眼施泊寓,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的能耐比我想象的要大,在海城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地方訊息都這麼靈通,我才到海城沒多久就把我的行蹤都掌握了。”
“並非有意查祖母的行蹤,只是湊巧得知。如果祖母不曾去海城大學見煙煙,我也沒這麼快知道祖母來了海城。”
施泊寓扶了扶眼鏡框,背靠著沙發, 坐姿分明有些慵懶,卻絲毫不顯不羈,反而帶著一股子書生的文弱氣。
對謝羨雲,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乍一看實在不像祖孫該有的相處模式,更像身份相當的兩人在談事。
謝羨雲對他這副態度好似早已習以為常,沒有太大反應,掃他一眼:“這麼說,你一直在派人盯著那丫頭?”
“這倒沒有,明知煙煙不喜別人盯著她還要派人盯著,旁人也就罷了,作為親哥哥,我可做不來這樣的事。不過是在海城找個人,派出去的人多了點,剛好有人瞧見祖母出現在海城大學罷了。”
這話內涵意味甚濃。
這九年,施煙在雲省吳縣生活,一直有施家的人盯著並從中阻撓,讓人怎麼都查不到施煙的訊息。這些盯著施煙的人幾乎都是施家大房的老爺子和老夫人派去的。
明知是在內涵她, 謝羨雲卻半點沒有生氣的跡象,只平靜地看著他說:“你很清楚我和你祖父為什麼要派人盯著煙煙那丫頭,如果我和你祖父沒有派人盯著她, 你們也會派人前去, 不是嗎?”
“我和你祖父不過是做了大家都想做的事,你又何必這麼生氣。”
她的話施泊寓反駁不了。
施煙獨自在外,他們確實做不到就這麼放任不管,派人盯著她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畢竟施家孤身在外的大小姐行蹤一旦暴露,她獨自在外會很不安全。
道理施泊寓都懂,但一想到施煙這些年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他還是很不高興。
“那丫頭不愧是我們施家的人,不僅十歲就有敢棄富貴榮華離家出走的氣魄,在我和你祖父那樣嚴密的監視下,她竟還能瞞著我們經營自己的人手。”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和你祖父只是盯著她,還沒有過分到去查她。是她最近動作不少,在京都搞了不少事,還絲毫不隱瞞是她的手筆,我和你祖父想不知道都難。”
“手底下沒點人手,她可做不到這些。”
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煙煙在青城也有勢。
施泊寓卻並不打算多說。
瞥一眼縮在角落早就被嚇傻了的顧媛媛。
“祖母既然知道煙煙手底下有人可用,應該清楚這種小角色她輕易就能解決,又怎麼出手將人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