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當晚看到施泊琛的請帖得知施煙要舉辦拜師宴拜師,他就讓人從他的珍藏裡挑選了一件分量不輕的立刻從京都送過來。
施煙看一眼他遞過來的禮物,頓了下,抬手接過,看不出情緒地微笑說:“謝謝三爺爺。”
“禮物送到,三爺爺就先走了,代我和你老師說聲抱歉,改天得空我再單獨宴請他。”
他說完就杵著柺杖要離開,施泊琛看著實在不放心,抿唇看了眼施煙,而後說:“祖父,我送您。”
“不用,你關爺爺會來接我,留在這裡陪你姐姐吧。”
施謹雷走遠,背影看起來似是又滄桑了幾分。
看得施泊琛眼睛泛酸。
施煙的視線也跟著施謹雷的背影。
眸光不起波瀾,心思卻早已飄到九年前。
當年告知她和謝家聯姻一事時,正廳裡確實有三爺爺的身影。但三爺爺早年遭遇不好,喪妻喪子,早已心力交瘁,除了培養施泊琛,他不怎麼管事。
三爺爺只是在祖父提出聯姻一事時投了一張贊成票,並沒有說其他。那些七嘴八舌說她既然享受了施家帶來的便利就要付出相應代價的聲音裡,並沒有三爺爺的。
她說不怨他,是真的。
但要讓她用從前的心態來面對他,也是不太可能了。
她深知自己做不到。儘管她明白他們只是立場不同,當年他們看好和謝家的聯姻也是為她好。
見老人被人扶上車,施煙才收回視線。
微笑著對施泊琛和施泊驍說:“進去吧。”
一陣風過,微涼。
姜澈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接過她手裡拿著的禮盒,牽著她走進玉食坊。
施泊驍和施泊琛落後幾步。
施泊驍看著施泊琛,不贊同道:“你不該把你祖父帶過來。”
“二哥,我們三房總是欠煙姐姐一個道歉的,祖父有心來找煙姐姐道歉,就算我這次阻止他前來,他也會找機會來見煙姐姐。”施泊琛苦笑說。
聽到他的話,施泊驍突然就沉默了。
他們二房才是最該來找煙煙道歉的,當年逼煙煙最狠的就是他們二房。
三爺爺能做到親自來找煙煙道歉,他的父母和祖父祖母一貫要面子,怕是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