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不願見我,不願原諒我,我也要去找她,我再也不想待在施家了……”
“現在泊然掌了施家的權,煙煙回來也不會再有人能逼她。”
“但我不會逼她回來了,她想在哪裡生活就在哪裡生活,她在哪裡,以後我就留在哪裡。我真的受夠了,我想去找我女兒,我想回蘇家,我想我妹妹了……”
“如果你們施家還是不允許我去見我女兒,那我們就離婚吧,我不做施家的大夫人,施家也就管不到我頭上了。”
施臨聽到她的話,心臟彷彿被什麼攥著一樣。
女兒的溫婉隨了她。
當年那個性子溫婉,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遠離熟悉的城市放棄熟悉的工作環境,跟他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生活的人,如今竟被逼得主動和他說出“離婚”二字。
這些年,因為放心不下他,放心不下兩個兒子,她放任自己活在施家的監視下,連女兒都不能聯絡。
“不用離婚,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等我把手上僅剩的事務都移交給泊然,就去找你們母女。”
“挽挽,我很抱歉,把你娶回家卻沒能照顧好你,也沒能照顧好女兒,連兩個兒子我都沒有照顧好。”
蘇挽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
他以前是不抽菸的。
輕輕將他鬆開,握著他的手說:“你掌著偌大的家族,你有你的責任和顧慮,不怪你。”
“這不過是藉口,如今是兒子掌權,他就不會像我一樣受制。”
施家上下和睦,他生來就註定要接手施家,施家也不存在兄弟間爭權的事,以致於他從小就不怎麼看重權勢。到後來他掌權,家中大權過於分散,導致人人在這個家裡都有話語權,才會出現當年那樣將女兒逼得不得不離家的情況。
倘若大權都在他手裡,就算他當初也贊同了聯姻一事,在他追著女兒到門口說出挽留的話時,女兒或許就不會走得那麼決然。
她走得那麼決然,不過是因為她心裡清楚就算這次留了下來,以後也還是會出現這種被逼著做不喜歡做的事的情況。
說到底,都是因為他這個做父親的權力不夠大。
如果他這個施家當家人的權勢像姜家謝家宣家那樣,當家人就是絕對的權勢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他也不會連女兒都護不住。
女兒在他這個父親這裡連基本的安全感都得不到,才會那樣決然的選擇離開。
別人給不了她安全感,她不得不選擇自己護自己。
那年女兒才十歲,才十歲而已!
在將權力集中這一點上,兒子就比他做得好。
十八歲以前的兒子或許和他是一樣的想法,不重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