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巷子裡呼呼啦啦跑出來一堆體型各異的黑鬼,有的拿著棒球棒,有的拎著鋼管,有的甩著彈簧刀,為首的大塊頭中年黑人拿了把大號手槍,看不出什麼型號。
“老大!這東方人有點兇!”帶路的黑鬼屁滾尿流的躲到拿槍的黑鬼身後,露出半個腦袋跟任舟做鬼臉挑釁。
“朋友,你越界了,這是我們的街道。離開,或者死,你選!”中年黑人開啟了槍上的保險,緩緩抬起來,指著任舟。
“你是大老爹?”任舟不為所動,打量著中年男人的大肚子,怎麼看他怎麼像是一個黑油桶身子上頂了個小噴壺當腦袋,“你兄弟帶我過來做生意,我想,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成色,可以談了?”
中年黑人沒說話,指著任舟的槍口也沒動搖分毫。
任舟嗤笑一聲,先收了弓箭,搖頭笑道:“不然你可以試試,吃不吃得下我。”
中年黑人突然厲聲喝道:“你是個條子!”
任舟笑的更無奈:“拜託,你根本不用虛張聲勢!你也知道我不是,你見過幾個東方臉的條子?我如果是條子,為什麼往黑人圈子裡鑽?亞裔和墨西哥人的地盤不更安全?對吧?”
中年黑人壓下槍口,一臉凝重的看著任舟:“我們和東方的力量沒有合作過,怎麼能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任舟把背後的包袱拿到面前,露出裡面金燦燦的一角,“你只需要相信金子就夠了。”
中年黑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關了保險,把槍往腰帶裡一插,拍著大肚子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有點發黃的牙,伸出一隻手向任舟走去:“我就是大老爹,你可以叫我安通!大塊頭,安通!”
任舟也笑著伸手走過去:“蓋裡諾,任。”
兩人握手,拉近距離,撞了一下肩膀——初步交涉完成!
當兩人在安通的酒吧後屋裡窩在沙發裡喝上啤酒時,已經熟悉的像是多年老朋友了。
“嘿,任,你從東方帶來了什麼好貨色?”安通開啟了一大包薯片,一邊喝啤酒一邊抓了一把往嘴裡塞。
任舟笑而不語,直接扔出兩塊金條,拔出靴子裡的匕首。
安通頓了一下,又繼續吃吃喝喝,塞著薯片的嘴裡含糊不清:“就這兩塊?”
任舟拔出匕首,從金條上切下來一塊,抓在手裡,扔向把門的黑人:“接好了!送那幾個中箭的去醫院。”
然後把剩下的那塊金條扔給茶几對面的安通:“先看成色!”
安通接過後也不嫌棄,直接放嘴裡一咬,又拿出來用袖子擦掉上面的薯片渣,拉近了旁邊的落地燈,仔細看了兩眼:“好東西,非常純。有多少?”
任舟直接開啟包裹往桌子上一攤:“有條件。”
“你說。”
“一輛重型機車,一套護具,一把槍,三個梭子配子彈,再加一套查不出來的證件,剩下的換現金,你看著給。”任舟直接丟擲了底線,他在這個世界的目的不是賺多少米刀,而是完成任務活下去——雖然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任務是個啥。
安通咕咚咕咚灌完整罐啤酒,咧著大嘴笑道:“如果是這些東西,我吃得下!但實話說,任,你大老遠從紐約跑到肯塔基,不只是為了處理這些一點標記都沒有的東西吧?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小毛賊!”
任舟不僅知道了自己身處何地,更是知道是那套證件引起了安通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紐約的地方性黑幫小頭目要證件作甚?任舟在安通眼裡更像是個拿著活動經費執行任務的外勤人員,無論是隸屬於聯邦,還是其他組織,都不是他這個街區土霸王能招惹的——他在擔心自己被牽連。
任舟放下啤酒,不鹹不淡的回道:“我從未存在過,以後也不會存在,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