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埋著頭挖了一會兒,蕭經武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他放慢動作,朝黃才義和吳樂生靠過來。
“你們說,會有啥危險呢?難道是粽子?”蕭經武問道。
黃才義搖搖頭,“應該不是,如果是粽子的話,那他們就應該找到墓穴了,還用得著找來這麼多人挖?”
“對,應該是別的什麼。你們看看這些土,明擺著下面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們還是讓咱們挖,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還不得法,或者說還沒有得法的人,看這個樣子,他們離找到墓穴還早著呢!”吳樂生說道。
蕭經武思考片刻後沉吟道:“那~~這就奇怪了,他們既然預料到有危險,那這危險總有個源頭吧?!不是粽子又會是什麼呢?”
“難說,這西南一帶古怪得很,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都有,光是各個民族之間的內亂就夠朝廷鬧心的了,更別說那些圖謀叛亂的前朝餘孽。”
“前朝餘孽?”黃才義久居深山,很多時事他都只是從爹那兒聽說過,而他爹每次說起都只是匆匆帶過,一個字都不肯多說,所以黃才義對這些事情多是一知半解。
吳樂生看了黃才義一眼,似乎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瞧不上眼一樣,嗤笑道:“這也不知道?哼哼,前朝小皇帝聽說過嗎?當年蒙古軍隊大舉南下,小皇帝雖然一路逃竄,但他還是有不少擁躉的。後來雖然覆水難收,可是有很多擁躉蟄伏起來,妄圖伺機再起,恢復趙家王朝。”
吳樂生一席話說完,黃才義馬上想起兩位叔叔,這兩位叔叔顯然就是吳樂生所說的“前朝餘孽”,他在想,或許兩位叔叔就在這西南一帶。
其實直到現在為止,黃才義對什麼“叛軍”始終提不起恨意。當初羅伍說他爹黃成志死於叛軍之手,可那只是羅伍的一面之詞,更何況羅伍並沒有親眼所見,所以黃才義一直認為爹孃還有公公是縣令大人害死的,而叛軍則是兩位叔叔帶去營救爹和孃的。
而且蒙古人的所作所為黃才義是聽在耳朵裡、看在眼睛裡的,這一路所過之處,百姓們更是無不對蒙古人叫苦不迭。今天,他又親自感受到蒙古人的蠻橫和霸道,於是他對蒙古人最後一絲好感就完全消失殆盡了。
可讓黃才義不解的是,陳先生一早就言明他尋找虎骨矛頭是為了推翻蒙古人的統治,可從吳樂生的言語中聽來,似乎吳樂生並不站在叛軍那一邊,這一點在他口口聲聲的“前朝餘孽”中就能得到證明。
因為有了這一絲疑惑,所以黃才義對於吳樂生輕蔑的口氣全然不覺,而是專心思考起吳樂生和陳先生之間的關係去了。
黃才義還想再問,忽然聽見身後一陣吵鬧,他直起身子看過去,就見幾個士卒抬著一個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其中一名士卒背後還揹著一個箱籠。黃才義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正是吳樂生的箱籠。
不一會兒,那夥士卒就來到坑洞旁邊,百戶長靠過去問了幾句,一名士卒便指向吳樂生。
這個時候,大家都看清楚了被抬過來的人是陳先生,他睜大了眼睛四處打量著,嘴裡時不時感嘆一句“嚯~這麼大陣仗!”
黃才義看見百戶長又在陳先生耳邊問了幾句話,隨後陳先生指了指黃才義四個人,隨後百戶長朝著自己一招手,喊了聲:“你們幾個,上來!”
黃才義不明所以,從坑動裡爬起來後走到陳先生旁邊,問道:“這是幹嘛呢?”
陳先生嘿嘿一笑,“好事兒,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