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黃才月大喊一聲,把其他三人都給叫醒,“咱的乾糧被偷了!”
這個時候,偷乾糧的人早已跑遠,黃才月看過去,只能看見一些小小的影子。
幾個人走近騾車看了看,又看了看黃才月指著的方向,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過,雖然很生氣,可是四個人也無可奈何。從黃才月的描述中,黃才義判斷偷乾糧的人一定是從縣城尾隨過來的小乞丐,他們悄悄跟過來,等自己熟睡之後便偷走了乾糧。
“孃的,真是倒起黴來喝水都塞牙縫,這幫兔崽子,再讓我遇到我非打斷他們的腿不可!”羅伍跳著腳罵道。
“行了,羅伍,省點力氣吧。才月,看看還有多少,夠不夠咱們吃一頓的?”黃才義吩咐道。
黃才月領命,爬上騾車在口袋裡翻了翻,隨後答道:“省著點應該還能吃一天。”
“好吧,先拿點出來,大家先吃著,以後的事咱們路上再想辦法。”
說完,黃才義又看向羅伍,問道:“你看看能不能先做把弓,咱們往後可能就要靠打獵了。”
羅伍聞聲嘆了口氣,“哎,弓是沒問題,箭也可以砍竹子來做,就是弓弦不好找。對了,才義,你還沒說咱們去哪兒呢,不會真要去找你二叔三叔吧?”
聽得出來,羅伍對黃家二叔和三叔的確很忌憚,況且黃才義根本不知道這兩人在哪兒,於是,左右衡量了片刻黃才義便說道:“去辰州吧,雖然路遠,至少有個目標。”
羅伍聽見此話總算鬆了口氣,“好,那咱們趕緊上路,如果路上遇見村子,就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弓弦。”
黃才義同意羅伍的意見,便一邊吃著乾糧一邊準備好騾車,等把乾糧吃完,四個人便坐上騾車出發了。
關於辰州,黃才義也只是知道大概的方向,當初黃成志帶著他出活,曾告訴過他附近的一些城鎮,可是黃成志也僅僅只是告訴他大致的方位,具體怎樣走黃才義並不知道。
不過,辨別方位是老黃家孩子的必修課,連黃才良都能僅憑日頭和時節分辨方向,就更別說老大黃才義了。黃才義心想只要朝東北方向走就不會有錯,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問路嘛。
可讓黃才義沒想到的是,他們坐著騾車走了一整天也沒有遇到一個村子,路途上偶爾遇到一些人也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這樣走到晚上,四個人便只剩下最後一頓乾糧。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黃才義尋思在哪個地方落腳時,天上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黃才義的騾車沒有蓬,他便想著找戶人家落腳,哪怕是間茅棚也成。
可是老天爺沒能如他所願,繼續走了一會兒,黃才義不但沒能找到避雨的地方,天上的雨還越下越大。
此時雖然已經入夏,可巫山山脈地勢較高,晚上還是有點冷,尤其是這雨夜,被大雨澆透的四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天色越來越黑,再加上瓢潑大雨,趕車的黃才義已經分不清方向,到了最後,他乾脆不趕了,而是任由騾子往前走。
但是黃才義不知道,騾子帶著他們走了一會兒就偏出了大道。
繼續在大雨中走了約半炷香時間,忽然眼尖的黃才月從朦朧的夜色中隱隱約約看見一座房子,她馬上拉著黃才義叫道:“哥,那邊有座屋子!”
黃才義順著妹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大片黑影坐落在前方不遠的半山腰,而黑影的輪廓的確像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