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黃成志沒有給楊連順迴旋的餘地,他面向捕快,低頭作了一揖,沉聲說道:“大人,我黃家與他楊家早有嫌隙,只因我事前揭露楊良俊藥死農戶家畜之事,所以楊家懷恨在心,我現在懷疑楊家栽贓陷害,又推算贓物就藏在楊家。請大人秉公執法,前去一搜,如果我的推算有誤,也可還他楊家一個清白,到時大人再治我欺上栽贓之罪,草民也無話可說。”
捕快並不知道楊家與黃家的過節,但是自打他進入村子以來,楊連順好吃好喝好招待,他在村長家裡的一切花費都由楊連順給包了,甚至楊連順還以為民請命為由給了自己一張銀票,所以他是不願意與楊家為難的。況且他知道黃成志和衙門的關係,這件案子說破大天也就是把兩個孩子關上一兩個月,黃成志完全有能力免去他們的牢獄之災,他原本想著不管真相如何,這個案子就由黃家頂了。
可是現在黃成志言之鑿鑿,而羅伍和楊良俊一系列的表現實在是太可疑了,於是捕快覺得如果一再盯著黃家不放似乎也過意不去,於是點點頭,同意了黃成志的請求。
此時的楊家父子還只是認為黃成志在拖時間,雖然包袱裡面的東西怎麼忽然變成石塊了他們不清楚,但是這個包袱是楊良俊前天晚上摸黑埋進兔子洞的,而自己家裡時時刻刻都有人在,不可能有人無聲無息地把失竊之物放進去,所以楊家父子很爽快地答應在前面帶路。
於是,在捕快的一聲令下,一群人開始浩浩蕩蕩地朝楊家走去。
來到楊家之後,楊連順招呼管家把大門敞開,然後將捕快、村長、黃成志等人讓了進去。
“大人,我楊家光明磊落,隨便怎麼搜!”
說著,楊連順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而黃成志則掐指算了算,說:“大人不必過於勞煩,只需搜搜西北方柴房即可!”
楊連順聞之一怔,自家來客一般都在外院,極少有人進過後院,而黃成志從來沒來過自己家,他是如何知道柴房在西北角的?
在楊連順愣神的功夫,捕快已經帶頭朝西北方找去,楊連順反應過來,馬上拉著兒子跟上。
誰知道捕快剛進入柴房沒多久,馬上就找到擺放在柴堆之上的一個包袱,楊良俊一看馬上傻眼了,那個包袱皮正是他之前用來包裹被自己偷來的財物的。
楊連順不等捕快把包袱拿下來,馬上跳著腳叫嚷道:“大人,冤枉啊,一定是黃成志趁我不備偷偷放進來的。你看,我家柴房正挨著院牆,他稍微用點力就能翻進來,肯定是他昨天晚上把包袱從茶山上挖出來,然後放在我家柴房來栽贓我楊家!”
捕快看了看楊連順又看了看黃成志,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黃成志此時卻笑了笑,從人群中擠進柴房,說道:“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楊連順接連兩次只要看見包袱就認定裡面裝著失竊的財物?似乎他比誰都熟悉這兩個包袱!”
捕快似乎被黃成志所點醒,斜眼瞟了楊連順一下,這個細節被黃成志看在眼裡,他知道捕快心裡的那桿秤開始動搖了。
“大人,您別聽他胡說,這不是很明顯嗎?兩個地方都出現奇怪的包袱,裡面不是贓物又是什麼?”楊連順還不死心。
“哼哼,楊兄,別忘了,茶山的包袱裡面裝的可是石塊,說不定這個包袱裡面也裝著石塊呢?!”
捕快有些不耐煩,一把將包袱拿起來,然後當場開啟。
開啟包袱一看,裡面裝著各種手鐲、髮簪、玉佩之類的東西,那些村民見狀馬上喊叫起來。
“我的簪子~~”
“我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