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了眼顧桑，擺出長輩的姿態:“桑桑啊，你快跟你奶賠個不是啊……”
顧桑抬眸看了兩人眼，平靜道:“您儘管哭喊，等喊來了旁人，我們就從這活埋侄女開始說起。”
她的哭喊聲頓時消停，隔壁院裡傳來顧德康厲聲呵斥的聲音:“糟老婆子，鬧什麼鬧，還不滾回來做飯！成天跑到隔壁院，是也想沾上黴運剋死咱們家嗎？！”
聽著顧德康指桑罵槐的聲音，李容垂下眼瞼，落下的身影越發孤僻。
顧桑眸光冷了幾分。
李容生下來後，李家一家意外身亡，就剩下李容的娘和爺爺，七年前李容的娘去世，李容爺爺也病重，去歲撒手人寰。
李容娘臨終前讓顧迎安幫忙照看，隨後顧迎安下落不明，更是坐實了李容喪門星的名頭。
李容沒說話，顧桑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和愧疚。
忽地她想起剛才頂撞張氏的那句“這魚湯我就是想餵豬”，口不擇言解釋道:“那個，我剛才不是說你是豬。”
李容眸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你回去吧。”
顧桑有些煩躁。
這孩子放在現代就是個小學生！
可天知道這個世界的小學生在想什麼！
她抓了抓頭，乾脆放棄安慰他，望著他的眸:“你明天還來嗎？”
李容看了她半晌:“來。”
顧桑不知為何鬆了口氣，興高采烈地回到家。
趁著月色，她跟李氏上了山把果子和蓮藕搬到了家裡，又將曬好的寒莓果乾裝好，莖葉磨成粉，放進罐子裡，等明天拿去賣。
她看著眼前堆滿的果子，想了想。
荷塘裡的果子，不能直接拿到集市去賣，一來是這個節氣的鮮果拿出去太打眼，二來是鮮果買的人其實不多。
富貴人家有自己的莊子，自然不會買，窮人也定然買不起。
這些果子主要是野櫻桃、山葡萄、野杏、覆盆子等，酸甜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