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爸爸的,別再讓他傷心了!”連妹妹也抱怨道。
“不對!”秋行喊道,“秋白,快回來!”他看到爸爸把手向後伸著,下意識感知到了危險。
“你還真讓我傷心......付沁那娘們也是......”爸爸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反正我的任務只有這個......”
“爸......爸?”秋白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這個變了臉色的男人。
“秋白,不要怪我......”爸爸閉上眼,“就當是為了爸爸的未來——”
隨後,從腰間嗖的抽出一把短刀,在雨中被沖淡了刀光。女孩淒厲的嚎叫才有發出的跡象,她的喉管便被抹了一刀。男人瘋狂地刺向胯下的屍體,血液與雨水交融著,朦朧地倒影著男人痴狂的臉。
秋行逃走了,他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一面在陌生的郊區狂奔。恐懼充斥著他的頭腦,使他摸不著方向。他想到被拋在腦後的妹妹,想到自己甚至沒有能力去救她,一拳砸向了地面,淚水奪眶而出,與雨一同劃得他的臉隱隱作痛。
“為什麼拋下我?為什麼!”他似乎聽見雨嘶吼著把痛苦烙在他的心上。他躲進了一塊廢棄的建築裡,用一些空的水泥袋胡亂地墊在了地上,然後在上面縮成一團。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想到了爸爸說的話。
“爸......不,方以誠,你為什麼......”
冷靜下來後,原本的恐懼便逐漸消退,如同陰霾中爆裂出的陽光,他現在只有滿腔怒火。
“難道殺害媽媽的,也是你麼。”
“哎!在這怎麼有個小鬼?”
隨著一陣伴隨著碎石滾動的腳步聲,一個拆遷工人發現了這個狼狽的少年。秋行側過臉,看著這個大叔,他那眼神著實讓大叔嚇了一跳。
“幹啥呢?離家出走了?”
大叔問著。秋行搖搖頭,他不想報警,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依靠和留戀的了。他只想復仇——用自己的雙手。所以他站了起來,
“打擾了,我這就走。”
看著少年遠去的身影,大叔攤攤手:“現在的小孩真是奇怪......”
秋行籌備了整整三天,在這期間他沒有回家,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可能就在那附近等著他現身。
“既然你敢做,那麼說明你肯定有不怕我報警的手段吧。”秋行想著,“但是即使這樣,我也不會認輸。”
這一天正午,他走向那個車站,但是那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警戒線也沒有拉,似乎沒有人知道這裡曾有一個生命離去了。秋行低著頭,戴著帽子,盡力不引起人們注意,在太陽的照耀下,一切都是暖洋洋的,讓人心生倦意。他把帶來的小雛菊插在了前面的泥土裡,蹲著凝視了許久。
他打算回家——他想著那傢伙可能會來那裡,也可能來過了。與其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走,不如回家裡做好準備。秋行掏出鑰匙,像往常一樣開啟家門,卻發現門打不開——他把門重新鎖上了。秋行開了門假裝要推門進去,樓道的光照進漆黑的客廳,裡面似乎沒有人。秋行仍不敢放鬆警惕。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面。”
他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但是沒有人回應。秋行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嚥了一下,進門開啟了燈。在這房間裡,除了自己,沒有其他活物,顯得更加寂靜可怖。秋行沉默著,突然身後的門“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什麼?!”
秋行回過頭想推開門,但是在一陣撞擊後門仍紋絲不動,很明顯後面有什麼把門檔住了。在這時秋行突然聞到了一陣煤氣的味道。
“啊!”
他驚恐的呼喊起來,但是已經晚了,窗戶被劈里啪啦地雜碎了,飛進來的莫洛托夫瞬間點燃了這個房間,爆炸的熱浪將秋行衝倒在地。
男人,瘦高的男人,在月色下面帶微笑,似乎在為告別了過去而感到慶幸,現在他終於能重獲自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