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
既然自己心裡有數,還說出來做什麼,但是童洛錦自然不會承認,她冷著一張臉,道:“沒有。”
童溫祺卻笑得很明顯:“我是故意說給阿姐聽得,阿姐不高興,我便很知足,這說明阿姐在意我,我很開心。”
童洛錦手中的剪刀抖了一下,險些戳進自己的指頭裡。
童溫祺皺了一下眉頭,將剪刀從她手中抽走,放置一旁,自己則趁機握緊了童洛錦的手,道:“阿姐說,若是我們分別之後,我能沒有你的生活,我們便安生做姐弟。我也想知道,我對阿姐到底是前世未斷的執念,還是兩世相牽的愛情。我想,我現在想明白了。”
他不依不饒地追尋著童洛錦的視線,強制她與自己對視。
童洛錦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童溫祺安撫似地將她的手握的更緊。
“阿姐,”他鄭重道,“我發現,離開你,我確實可以活下去,並非我想象的那樣,生不生,死不死。”
門外忽而起了一陣風,涼氣隨著冷風呼啦啦吹進童洛錦的心裡,眼前的剪紙窗花抖暈成了大片的紅,瞧不清模樣形狀。
這就對了,童洛錦和自己說,這樣就對了。他早就該意識到他對自己並沒有那麼非卿不可,這世間的道理本就是如此,沒有誰離不開誰,他會遇見新的人,和那個人發展新的故事,他會慢慢的發現,執著於童洛錦的自己實在是太可笑。
童溫祺看著她凝滯的表情,視線也落在身前的一片紅上:“我可以吃得下,也可以睡得著。”
“但是阿姐,”童溫祺想要笑一笑,不至於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太過於沉重,但是漆黑的眸子對上童洛錦的臉,嘴角又緩慢地垂了下來,“我看到的每一道吃食,第一個反應是你喜歡不喜歡,我一合上眼睛,夢裡就全是你的身影。阿姐,沒有你,我可以活下去,但是支撐我活下去的意義是可以再次見到你。”
他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童洛錦手背上,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阿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幹我走了。”
阿孃說:“他的眼睛永遠在注視著你。”
青止說:“他一門心思都放在你這裡。”
祖父說:“他心裡有你。”
所有人都在告訴自己,童溫祺心悅她,至真至誠,但是偏就她自己不能接受,以前是有仇恨拖累她,現在又有慧覺大師的話壓在她的脊樑上。
上天為何如此苛待她。
讓她愛不得,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