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要嫁女的訊息不知道是從那裡傳出去的,但是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說道童夫人正在置辦童大姑娘的嫁妝,怕是喜事就在眼前了。
談起這事的人圍桌議論道:“要我說,這童大姑娘也不是什麼當媳婦兒的好人選,年紀上去了,脾氣又驕縱,一定會惹得家宅不寧。”
有人附和道:“我看也是,你想想,你整天拋頭露面的,心在外面都晃野了,肯定管不好家裡的事,這樣的媳婦兒,一點都不可人。”
也有人說:“不能這麼想,童家那是多大的家業啊,那可是家裡唯一的姑娘,要是娶了她可不得飛黃騰達嗎,再者說了,你要是成了你被窩裡的人,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到時候讓她在家相夫教子,童家的基業還不都是你的。”
幾人說著“嘿嘿”笑起來,連聲道:“是啊,想想著童家的家底,好像娶一個年齡大的野蠻大小姐也不是不行,可況她長得還算不錯。”
突然旁邊桌子上的人握拳而起,將幾人身前的桌子猛地掀翻,拳頭重重落在他們的臉上,說話的幾人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捂著臉爬起來。
“你……你怎麼打人啊!”
“妄議人家清白女子,打你們都算是輕的,”他冷聲道,“拉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搬個登雲梯都摸不到人家童大姑娘的衣襬,還在這兒談論人家是否適合娶家,真是乞丐肖想公主,野豬攀附鳳凰,童大姑娘見了你們都要撣撣衣角,將你們從衣裳上抖落下去,免得髒了你們見都沒見過的羅衣錦緞。你們還當自己是什麼王孫貴胄,有選妃的本事呢?”
幾人被他一通搶白,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憤憤道:“關你什麼事!”
為首的那一個脾氣最衝,被人掃了面子,說著就要上去大人,卻被身後的人拉住,湊在他耳邊說:“我瞧著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兵馬指揮家的那個許公子啊,他也是官府裡的大人,咱們得罪不起啊。”
此人眼神不錯,出手打人的正是許倬雲。
幾人面面相覷,權衡利弊之後只能咬牙忍了。
“大人,我們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
許倬雲道:“你們是有得罪人,但是應當接受你們道歉的不是我,而是童大姑娘。”
幾人連連道是,許倬雲便道:“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妄議旁人了,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兒家。”
這幾個人急忙應了,互相攙扶著跑了。
沒出幾日,溫城裡便有人傳許倬雲許公子對童大姑娘有點意思,併為了她和別人當街大打出手。
許倬雲:“……”
這話傳到童洛錦耳朵裡的時候她正巧和許倬雲坐在一塊吃茶,她聞言笑得前仰後合,道:“這瞎話兒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啊,若是被他知道咱們兩個不僅無情無意,之前還兩看相厭,不知道他得是個什麼表情。”
許倬雲:“……”
童洛錦笑完了,反過來安慰許倬雲:“都是市井無稽之談,你別放在心上。”
許倬雲的心跳如鼓,震得他要聽不見自己說話的聲音:“阿錦,如果這市井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