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榮一個不察,著了童溫祺這個半殘的道兒,但是他自然不慌亂。
畢竟童溫祺現在的模樣,不說他帶來的漕幫精銳,就是自己,也有辦法反制住他,但是田旭榮並不急於喊人,他倒是想看看童溫祺後面還要唱什麼戲。
“你要做什麼?”他問。
童溫祺抵著他脖子的手還在不住地顫動,要竭力才能維持住他身體的平衡,他冷聲道:“殺了你,為我爹孃報仇。”
田旭榮這才反應過來他將會面地點選在此處的原因,童溫祺是想著,讓他爹孃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麼手刃仇人的。
田旭榮冷嗤一聲,道:“不自量力。你大概不知道我帶的人有多少能耐,就憑你,也能在他們面前殺了我?”
童溫祺道:“你大可以試試。”
說著,他快速點了田旭榮周身幾處大穴,讓他動彈不得,童溫祺頭一歪,生生咳出一口血來。
田旭榮道:“你殺了我,自己也走不出這片土地,我已經知會過喬問天了,但凡我在你手上出半點意外,你的童洛錦就會被五馬分屍。”
他又一次拿童洛錦來威脅他,卻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半分異樣。
田旭榮沒由來地有些慌亂,他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作不在意她的樣子,我知道她就是你的命根子,我若是有個意外好歹,一定拉她全家陪葬!”
童溫祺用手背抹去嘴角地血,他十分嫌棄看了一眼便將手背到了身後去,他道:“你猜得很對,童洛錦就是我的命根子,哪怕你是在騙我,但是你一用她來威脅我,我整個人都慌了,只要她好好的,拿我的命去換我都願意。”
田旭榮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他道:“既如此,你還要冒這個險嗎?你若是殺了我,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和姓童的那家人都得死,這個報仇的代價,你可接受得了。”
童溫祺將刀子的尖刃抵在他的喉嚨口,老神在在道:“你喊一聲試試。”
他的神態太過於悠閒自若,田旭榮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大喊了一聲“問天”,但是樹動鳥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田旭榮突然有些慌亂起來,他讓喬問天帶人守在外圈,但是那距離並不遠,他的人聽不見他們低聲說話,卻足夠能聽見他用了內力的呼喊聲。
想到這裡,田旭榮用鼓足了氣,喊了一聲“來人吶!”
四下皆靜,並無回應。
再看童溫祺,卻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田旭榮目眥盡裂:“你到底做了什麼?!”
童溫祺道:“如果沒有猜錯,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成為地下亡魂了吧。”
田旭榮終於知道自己大意了,他仰天大笑,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童溫祺是個諸事有準備的人,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要問這個佈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可以追溯到他重生的第一天吧。
他前世自殺之時編隊田旭榮生了懷疑,而已重生之後並不能完全信任他,他一邊當著童家的七公子,一邊扮演著漕幫的小公子,除此之外,他還另拜了古月門的老門主為師,培養自己的勢力,對漕幫進行蠶食鯨吞。
他此次來漕幫,也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他以身為餌,拖延時間,好讓古月門的人有時間部署準備,自己又提出今天在父母的分錢告知田旭榮真相,也不過是為了讓田旭榮將精銳人員調離漕幫總舵,這樣古月門的人就可以分頭行動,一邊進攻漕幫總舵,一邊圍困此處。
他知道田旭榮對寶藏的執著,而且它他個自負又心思重的人,一定會按照他的想法分置人員。因而他早讓人在附近埋伏好,燃起了毒藥草,將田旭榮帶來的所有人都擊殺於無知無覺之中。
“算算時間,現在漕幫已經易主了吧。”
田旭榮不願意相信他的話,他拼命地搖著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騙我!你這個小兔崽子肯定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