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安道:“我買東西,只是想讓你父母對我的印象好一點。”
童洛錦笑道:“我父母對你的印象已經很好了,我父親不止一次地說,兄長肯於我相交實在是我的福分,能認識兄長,不僅是我的好運氣,甚至是我們的福氣呢。”
“哦,是嗎?”劉少安聞言頗為欣喜,追問道:“不知道阿錦口中的‘很好’是有多好呢。”
童洛錦道:“那自然是恨不得將你供起來的那種好。”
劉少安笑著搖頭道:“那可不行,我不要他們將我供起來。”
童洛錦:“嗯?怎麼說呢?”
劉少安笑眯眯道:“我要他們將我當作一個平凡的晚輩來看待。”
童洛錦道:“兄長身份尊貴,可莫要戲弄我們了。”
劉少安對她這話極為不滿:“我們既然相交,互作知己,那怎麼能論什麼身份高低呢?我知曉阿錦不是這樣的俗人,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要再說了。”
童洛錦趕緊賠罪告饒:“是是是,兄長說的很對,是我狹隘了。”
她的言行舉止之中親暱中帶著幾分客氣,坦誠中露著幾分疏離,他前兩日見過童洛錦和徐子瑜等人相處的情景,分明是輕鬆又自在,和與自己相處時完全不一個模樣,他便知道童洛錦雖然拿他當朋友,但是內心深處對他還是有幾分客套的。劉少安忍不住感到頭疼,若是這樣,她什麼時候才能領會到自己的意圖呢?
劉少爺想來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他雖然希望能等到童洛錦主動發現他的心思,但是童洛錦若是發現不了,他也會主動出擊,於是他故作淡然地問童洛錦:“既然伯父伯母覺得我好,那不知道夠不夠格達到他們對女婿的要求呢。”
童洛錦一個慌神,險些來個平地摔,幸好劉少安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童洛錦對上劉少安笑眯眯的眼睛,只覺得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劉……劉大哥,你說什麼呢,這種玩笑可不好笑。”
劉少安極為禮貌地收回手,但是瞧著童洛錦的眼神卻十分認真:“阿錦,我沒有在開玩笑。”
他苦笑一聲:“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我以為你瞧在眼裡能,能領會我的心意,但是誰知……罷了,你若是沒有意識到,由我自己告訴你也無妨。”
童洛錦此時就如同是一直被人拎在手裡的兔子,渾身炸毛,大腦空白,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進還是該退。而劉少安就是捏住她後頸的獵人,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落刀。
她有些慌亂地別開眼睛,道:“這……我從來沒有想過劉大哥你……你會對我說這些,我生來愚鈍,無心情愛,只想著與兄長相交,做一世兄妹知己的,兄長此言,折殺我也。”
劉少安忍耐不住笑起來,他覺得這樣的童洛錦分外可愛,失去了平日的淡然,多了幾絲不知所措的慌亂,像是一隻迷了路的小鹿。他抬手幫童洛錦撫掉落在她發頂的柳葉,道:“我的心意便是如此,如果阿錦沒有心上人,為何不嘗試著接納一下我呢。”
童洛錦這些日子要麼忙著思考田旭榮的事情,要麼便糾結著童溫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根本入不了她的心,所以完全沒有發現劉少安對她的異樣態度,甚至逢人便誇讚他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所以他的驟然坦白,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不想破壞二人之間的友誼,只能委婉道:“劉大哥,是句實話,我目前實在無心情愛。”
劉少安道:“無妨,我們可以慢慢來。”
童洛錦道:“我乃童家獨女,勢必要承擔家業之中,做不來高門兒媳的循規蹈矩。”
劉少安道:“我們家都不是迂腐之人,反而會十分欣賞阿錦這樣自立自強的巾幗女子。”
童洛錦又道:“兄長或許不知道,我的祖母剛剛離世,我尚在孝期,談不得婚嫁之事。”
劉少安“啊”了一聲,道一聲“節哀”,又道:“這也好吃,我已孤身多年,本來也打算遇不見合心意之人就孤獨終老的,時間長短於我而言並不是問題。”
童洛錦:“……”
她無奈道:“劉大哥,其實我……”
劉少安笑著望向她,眼神寵溺,像是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阿錦,你還有什麼藉口,便一起說了吧。”
童洛錦沉默一會兒,道:“其實……我已有婚約在身,只待孝期結束之後便完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