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安道:“原來是溫城的童大姑娘,我先前便瞧著姑娘姿態不凡,還猜想許是哪家家道中落的大小姐,沒想到竟是溫城童家的大姑娘,是我眼拙了。”
童洛錦忙道不敢,她知道此話是劉少安抬舉她了,童家雖然是得了官府的背書,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普通的商戶人家,在封官拜爵的劉家面前簡直是不值一提。
童洛錦因著自己先前的欺瞞而問心有愧:“劉少爺不怪我?”
劉少安道:“姑娘事出有因,我怎麼會加以怪責,反而十分敬佩姑娘的膽魄與才智。”
童洛錦又驚又喜道:“那劉少爺的意思是……”
劉少安笑了笑:“姑娘不是想找出那誘拐孩童的幕後黑手麼?這是俠義之心,為人之本,我萬分敬佩。若是能助姑娘一臂之力,焉又不為之理啊。”
如此輕易便得到了劉少安的肯定答覆,童洛錦大喜過望,再三感謝之後方才離去。
她滿臉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劉家的管家與她迎面撞上,也不由得道了一句:“姑娘今日心情不錯。”
童洛錦道:“託劉少爺的福。”
管家與她分別之後進了裡屋,瞧進劉少安的臉上也泛著淡淡的笑意,不由得納罕道:“今個兒是什麼好日子啊,方才瞧見洛姑娘的心情大好,現在又瞧進少爺臉上也滿布喜色,老奴瞧著,這太陽也沒有打西邊出來啊。”
劉少安道:“她心情很好?”
管家轉念就明白過來了他說的是誰,笑眯眯道:“瞧見眉目甚是舒展,和早先的笑容都不大一樣呢。哦對了,姑娘嘴裡還說,她今日的喜悅是因少爺而來呢。”
聽了管家的話,劉少安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她當真這麼說?”
管家察言觀色,道:“老奴怎麼敢糊弄您呢。”
劉少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直接笑出了聲,老管家仔細端詳著他的神色,也跟著笑,上前低聲道:“洛姑娘的喜因少爺而起,那少爺這喜是否是因姑娘兒來啊。”
劉少安道:“福伯果然是福伯,什麼都瞞不過您啊。”
見他眉宇間都是不加抑制的歡愉,老管家也跟著舒心,但是他作為劉老爺的心腹,除了為劉少安感到開心之外還懷有一層隱憂:“少爺……可是覺得洛姑娘性格不錯?”
劉少安點頭:“落落大方,聰慧識禮,是難得一見的有魄力的姑娘。”
管家附和道:“洛姑娘的性格和樣貌都沒得說,只是這出身……”
他嘆了口氣,他自是看出了劉少安對童洛錦不同尋常的心思,劉少安多年不近女色,不成婚不生子一事愁壞了老爺夫人,管家自己也是看著劉少安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他是打心眼裡將劉少安當作小輩來疼愛的,對於他的婚娶一事也是十分傷心,如今見他對童洛錦有意他也是十分高興的,但是他不得不考慮到一些現實的問題,劉家是高門大戶,而童洛錦卻是寒門孤女,以她的身份,做侍妾都是抬舉,若是劉少安看上了她,只怕老爺和夫人那一關不好過啊。
“少爺,您的婚嫁之事事關劉家門楣,自當旗鼓相當、門當戶對才是,這洛姑娘……”
劉少安低低笑起來,道:“福伯,你可知你口中的洛姑娘根本不姓洛?”
福伯大驚:“這話何意?”
劉少安故意賣關子:“她姓童,溫城船運童家的那個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