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天:“……咳咳。”
許倬雲坐回去,道:“爹,您到底想說什麼?”
許青天又想端茶杯,結果觸及熱意又鬆了手,道:“為父是想說,既然你和童大姑娘情投意合,便尋個合適的日子上門提親吧。”
這次乾咳的人變成了許倬雲,咳得驚天動地,完全失了溫潤公子的分寸。
他不知道他爹是從哪裡看出來他和童洛錦情投意合的,他平復了一下氣息辯解道:“爹,我和童大姑娘只是普通的朋友。”
許青天道:“能做朋友便說明你們倆個志趣相投,既然志趣相投,那為什麼不能做夫妻呢?”
許倬雲:……
他竟然有一瞬間的晃神,覺得他爹說得有點道理。但是……
“但是不能全天下的朋友都要做夫妻吧?”
許青天道:“大多數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於婚前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過,至於婚後是相敬如賓還是做成怨偶都不得而知,能先做朋友再做夫妻,這是多難得的好事,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許倬雲苦笑一聲:“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您這麼會說。”
許青天得到肯定,說話逐漸流暢了起來,也不再卡頓了,苦口婆心道:“你們倆個年紀都不小了,以前是一直沒見到面才是才將婚事一拖在拖,現在既然見到了面,彼此的印象都不錯,為何不早日安定下來呢?”
許倬雲:“……爹,你且讓我想想。”
許青天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莫要讓你孃親和童夫人的願望落空。”
說罷,便轉身回房睡覺了,徒留下許倬雲一人在前廳中坐立難安。
平心而論,他並不討厭童洛錦,甚至會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有一種難得的放鬆,那個被自己的禮教與謙和表象壓抑住的自己總能在她的面前得到釋放,如果她做自己的妻子……
許倬雲趕緊罵自己畜生,他與童洛錦那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怎麼能這般胡思亂想汙她清白。
次日,許倬雲特意避開許青天而行,從府衙離開之後便獨自去了映月樓,樓下的先生正在講一段愛恨情仇,講那書生小姐父母之命,婚後兩看相厭,竟生出怨懟,落了個悽悽慘慘的下場。
許倬雲把扇子一摔,道:“真是能編,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他聽不下去,乾脆側頭望向大街上人來人往,說來也是真巧,映入他眼簾的剛好有一個熟人。許倬雲喊了一聲:“童兄!”
樓下的人腳步一頓,循聲望去,與許倬雲的笑臉相接。
許倬雲道:“童兄可忙?是否能賞臉上樓共飲一杯茶水?”
童溫祺沒說話,腳步卻轉換了方向,朝著茶樓走去。
許倬雲笑了笑,喚小二又添了兩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