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一聽,好似確實一直在童知曲在無理取鬧,試圖干擾他的判決,不由得心生不滿,道:“你對本官的判決有何不滿直接將理由出來就是,如果沒有理由就休要胡亂擾亂公堂秩序!”
童知曲:“我……”
不過他的確沒有辦法辯駁,心中頓時一陣懊惱,這可怎麼辦,難不成真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知府一聲令下,幾名官差上來就要按住兩個人行刑,童知曲大驚失色,死死盯著知府身邊的師爺,師爺與他的視線對上,又錯過眼去。
見狀,童知曲又看向一旁行刑的衙役,那衙役視線的餘光撇過童洛錦,然後低下頭去,童知曲便掙扎地更厲害了些,眼神慌亂,面色蒼白。
童洛錦嘆道:“明明是你自己要求訴諸公堂的,怎麼末了自己還委屈了起來呢。”
聽到她這麼一提醒,童知曲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提起訴訟的人啊,他急忙道:“我撤訴!我不告了!不告了!”
按照本朝律例,提起訟訴的人是有資格撤銷訟訴申請的,其糾紛可私下解決,官府不得再進行判決,
知府橫眉倒豎:“童知曲,你耍本官呢!”
童知曲趕緊一陣賠罪求饒,哄得知府鬆開眉頭,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決把,下次不許戲弄本官了。”
童知曲免了十大板的杖責,喜上眉梢,又是一陣溜鬚拍馬。
而童洛錦也謝過知府,領著童溫祺走了。等邁出公堂大門,童洛錦的腳步卻微微停頓了一下。
童溫祺道:“阿姐,怎麼了?”
童洛錦微微扭過頭,望向公堂的方向,童知曲還沒有出來,他被兩個衙役扶著站起身便湊到了大堂案前,似乎很是熟識的模樣,這讓她心中隱約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便只能暫且壓下。
“沒事,走吧。”
童洛錦因為心中有事,便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童溫祺卻因為她的沉默開始胡思亂想。
她是不是厭煩自己了,今日的事情是不是鬧得有些大,讓她覺得丟人了,所以她不想再搭理自己。可是……她明明還幫自己說話,設法幫自己免除杖責啊,應該不會不管自己吧。
他越想越急,越急越惱,好像已經在腦中預見到了童洛錦將他丟棄的畫面。
他猛然伸手一把拉住童洛錦的胳膊。
好好走路的童洛錦被他拽了個趔趄,轉過頭去斥道:“你做什麼?!”
童溫祺可憐巴巴委屈兮兮,一副要哭的模樣:“阿姐,你別不要我。”
童洛錦:“……”
這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郎,不是八歲的孩子。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大街上的人,默默掙開他的束縛後退了幾步,道:“大庭廣眾之下,你莫要讓我跟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