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獄頭又開始催促,童溫祺卻執著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我從不明說,阿姐便此次裝傻。但是我今日說了,阿姐不許當聽不見,不管是窮困富貴,不管你是大小姐還是階下囚,我都要陪在你身邊,不是當僕人抑或阿弟的那種陪,而是……”
“童溫祺!”童洛錦厲聲打斷他,她縮回牢房一角,不再看他,“你該走了。”
童溫祺不滿她的逃避。
“哎哎哎,怎麼還不走?”獄頭喊不動人,只能自己親自來拉人,“快走吧快走吧,時間到了。”
童溫祺被獄頭拉扯著往外走,他回過頭,只能瞧見她垂落的烏髮和隱在烏髮之後蒼白的小半張側臉,惹人心憐,惹人心疼,惹人……心動。
次日,公堂之上,童正年與童洛錦並行而跪,公堂之外聚了好些人不顧嚴寒來湊熱鬧,嘁嘁喳喳地討論的不可開交,童夫人被添香扶著,眼眶通紅,一看就知道哭了好些時候,知府一拍驚堂木,眾人才逐漸安靜下來。
師爺捧著訴狀,將罪狀一一陳列,他收尾時厲聲問道:“童正年,童洛錦,你二人可認罪?”
童正年道:“大人,草民不曾做過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啊!”
童洛錦亦道:“童洛錦無罪可認。”
知府瞧向童洛錦:“你可是最後一個見過童老爺子的人?”
童洛錦道:“是。”
知府又問:“你見老爺子的時候可有其他人在場?”
童洛錦道:“並無。”
知府再問:“你去的時候,老爺子可有呼吸?”
童洛錦道:“有。”
“那你離去之後,老爺子便沒了呼吸。可是如此?”
公堂之外頓時一陣喧譁,是連喊幾聲“安靜”也無法制止的吵嚷給,童洛錦卻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道:“是這樣,又不是這樣。”
知府奇道:“這話怎麼說?”
“我見到祖父的時候,祖父尚且好好的,我離開的時候,祖父也是好好的。等我從祖母的院子中出來時,便有人來報祖父……的噩耗,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我便不得而知。”
童二爺神色扭曲:“童洛錦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是你走之後我對父親下此毒手?”
童洛錦神色淡淡:“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