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青止若是歡喜一個人,那個人會是什麼樣子呢?”
話說到這裡,童溫祺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因此舒了一口氣,道:“大概是性情淳樸、憨厚正直的人吧。”
童洛錦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
童溫祺道:“蘇賬房不正是這樣的人嗎?”
童洛錦瞪大了眼睛,直直看著童溫祺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帳房?!蘇知柏?!譚青止那個不知道隔了多少親的母親家遠房表兄?!
她竟然喜歡這個人?自己卻一點沒發現?
不對啊,自己與青止是好友至交,都未曾發現半點端倪,童溫祺說自己與她相交不深,倒是瞧得這般清楚。
“我與蘇帳房打過交道,他身上佩戴著譚姑娘所贈的荷包。”瞧出她心中的疑惑,童溫祺主動解釋道。女子的荷包不輕易贈人,尤其是男子,若是贈了人,便是贈了心。
童洛錦語氣淡淡,聽不出什麼滋味:“青止的荷包,你倒是認得清楚。”
不知道為何,童溫祺的眉宇舒展開,面對童洛錦的冷言冷語,他似乎舒心得很:“阿姐忘了,那個荷包是阿姐同譚家小姐一起繡的,一樣的料子,一樣的紋樣。”
他記住的不是譚青止的荷包,二十童洛錦的荷包。
只不過,譚青止的荷包順利完工,而童洛錦那個嘛……所謂往事不堪回首。
“我記得確實清楚,因為我想知道,阿姐親手繡的荷包,最後會系再誰的腰間。”
童洛錦怒道:“童溫祺!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管起我的事情來了。”
仔細端詳她的神色,只見她雙頰飛紅,眼神飄忽,這份怒意多少有些虛張聲勢,更多的是她不好意思了。
廢話,誰將荷包上的鴛鴦繡成水鴨都會不好意思的,何況還是一對斜眼歪嘴的水鴨!
童洛錦繡完之後看得生氣,早不知道將那個殘次品扔到什麼地方去了,突然聽見童溫祺提起,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十分丟人。
為了維護顏面,她乾咳了兩聲,生硬地跳過了這個話題:“蘇知柏?那個跟在譚老爺手底下做事的蘇知柏?”
怪不得譚青止說他們二人有緣無份,如果她的心上人真的是蘇知柏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
蘇知柏出身卑微,家族凋零,要不然也不能在少時跋山涉水來求譚夫人這個遠方表姑收留,他無權無勢,譚老爺自然瞧不上他。蘇知柏又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受譚老爺一飯之恩,自當對譚老爺湧泉相報,譚老爺不願,他又怎麼會強娶他的愛女?
這樣看來,譚青止的憂愁確實不是平白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