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溫祺……她是有多傻,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相信事情是不一樣的,今生的的童溫祺不是上一世那個地獄修羅模樣的男人。
看來,是她可笑了。
譚青止話本來就少,今日更少,就連一向陪著徐子瑜插科打諢的童洛錦今天都變得沉默起來,氣氛尷尬地讓徐子瑜坐立難安,幾個人吃過午飯便散了。徐子瑜本來想將她們倆個送回去,但是譚青止卻主動說想去拜會一下童伯母,而徐子瑜因為下午有事,便道自己先不去了,讓她倆結伴回去。
“怎麼突然想起來見我母親了?”童洛錦笑道:“前幾日不是剛剛見過嗎?”
譚青止支吾了一會兒,沒回答上來。童洛錦心中瞭然,便道:“青止,你不是想見我娘,而是有事想跟我說吧。”
譚青止有些不好意思:“阿錦,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童洛錦道:“是和你今日地頻頻走神有關嗎?”
譚青止臉上流露出一絲掙扎與痛苦,道:“阿錦,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眼瞧著他就要哭出來,童洛錦趕緊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急不急,你慢慢說。”
譚青止要說的事情很隱秘,倆個人不想在外面商談,便回了童家,進了童洛錦的院子。
“阿錦,”譚青止捏著杯子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等到手中的茶水漸漸涼了下去,她才開口道:“我爹要我嫁人。”
譚青止不像童洛錦是家中獨女受盡寵愛,她上有長姐胞兄,下有小弟幼妹,母親與姨娘們忙於爭寵,兄弟姐妹們也面和心不和,她那個爹爹,顧不上他們,也不想管他們,雖然她在家中不起眼,沒得到爹孃多少關愛,卻也因此寬養了幾年,沒被早早嫁出去。
但是最近她爹卻瞧上了師爺的幼子,想將她嫁過去。
“說什麼為我好,難道不是為了攀附上師爺這棵大樹,拿我當一個交易品罷了。”
師爺的幼子?“可是那個死了夫人,要娶續絃的那個人?”
譚青止點點頭,滿臉愁容,“阿錦,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和誰說說這事了,我只有你了。阿錦,你說我怎麼辦啊,我是真的不想嫁給他。但是我父親他逼著我同意,我兄長也苦苦相勸,我快撐不住了。”
童洛錦瞧她模樣,也跟著憂傷悲憤:“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未問過我們願不願意。什麼為我好為你好,不過是為了自己好。從父從兄從夫,好牢好緊的枷鎖啊……”
譚青止抱緊童洛錦,顫聲道:“阿錦,你說我怎麼辦啊……”
童洛錦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好友去給旁人做填房,她一邊安慰譚青止一邊道:“你放心,且讓我們想想辦法……”
“沒有時間了啊,”譚青止道,“我不想嫁給他,也不想嫁給旁人,我只想……”後面的話已然哽咽住了,沒有說出來。
但是童洛錦卻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捕捉到了點什麼,她從未問過譚青止為何沒有婚嫁,像她這等離經叛道的人不少,但總感覺不該是溫溫柔柔的譚青止。
“青止,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譚青止的哭聲一頓,而後更大了些,“那又怎麼樣呢……”
算是預設了童洛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