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道:“只許你打人,不許我打你嗎?”
童知曲叫囂道:“我可是——”
“你是誰?”童洛錦打斷他的話,“你是童家的少爺?我可是童家的小姐!我為長你為幼,我為嫡你為庶,你大庭廣眾之下無理傷人敗壞門風,作為長姐打你一巴掌怎麼了?”
童知曲自然不服氣:“阿姊,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就是一條狗而已,況且是他先咬人的!”
童洛錦道:“狗咬你你就要咬回來嗎?他是狗,你是什麼?野狗嗎?”她瞧瞧鮮血覆面的童溫祺,喉中的話頓了頓,才勉力繼續:“他傷的比你都重,我瞧不出你什麼何處有傷痕,倒是瞧得出他傷勢不輕,這豈不是你下手更重?怎麼?不僅是野狗,還是瘋狗嗎?”
童知曲心高氣傲,但是謹記爹孃的叮囑,最近大伯一家風頭正盛要低調做人,所以即使捱了童洛錦一巴掌也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委屈求和,誰知道童洛錦軟硬不吃,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嘲諷,這口氣他哪裡忍得下?
“童洛錦,你別以為最近祖父高看你兩眼你就可以得意忘形了,我才是他唯一的孫子!”
童洛錦皺起眉頭:“唯一的孫子怎麼了?這麼珍貴,是能做什麼起死人肉白骨的藥引子嗎?”
受此譏諷,童知曲哪裡還忍得住,既顧不得爹孃的叮囑,也想不起眼前人是自己的姊姊了,手裡握著的藤條就要直接甩出去落在童洛錦身上,童洛錦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與他對面而立時便有些躲避不及,但是沒成想本來在一旁站都站不穩的童溫祺不知怎麼就來了力氣快步上前擋在童洛錦身前,以後背受了那一鞭子,發出一聲悶哼。
童洛錦下意識抬手撫上他的肩背,這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一副支撐不住的模樣,童溫祺即便是狗也是她養的,她願意打就打,願意罵就罵,但是童知曲又是個什麼東西!
“怎麼又是你們?”
童洛錦死死盯著童知曲,怒火驟燃,幸虧先生即使出現,澆滅了她心底乍然洶湧的那一腔不理智。
兩個人打架,哦不對,這都算不上兩個人打架,一個人渾身傷痕站立不穩,另一個頤指氣使手握兇器,這分明是單方面的欺凌!
先生怒不可遏!
童知曲大叫道:“先生!是他先動的手,他打我了!”
但是怎麼可信呢?他白白淨淨,身上唯一的傷痕還是童洛錦那一巴掌留下的指頭印。
先生找大夫給童溫祺止了傷痕,又派人將兩人送回府中,對著家主將事情一一說了分明。送人回家的年輕先生只覺得頭疼,最近拉架的事情變多了,和學生父母打交道的事情也變得多了,他總覺得賠笑賠的臉也僵了,背也彎了。
唉,生活不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