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道:“師父,我不會衝動的。我會去找到證據,證明是他,或者證明不是他。”
林南召猶疑道:“可是……”
童洛錦哀求道:“師父,你就讓我去問個清楚吧,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的。”
見她如此模樣,只差最後一根稻草就足以讓她倒地不起,林南召也於心不忍。也許讓她自己去漕幫問個清楚才是正確的,他還是相信童溫祺是個正常人,不管是不是他做出來的事情,他都應該解開童洛錦的心結。
想到這裡,他鬆開了箍著童洛錦的手,再三叮囑道:“莫要衝動。”
他望著童洛錦的身影漸行漸遠,眉宇間不由得染上了一絲憂慮,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心中惶惶。
漕幫,紅檀聽了來人的稟告,有些錯愕,趕忙小跑去了童溫祺的院子裡。
童溫祺皺起眉頭,“誰允許你不敲門就直接進來的?”
紅檀顧不上解釋,而是道:“幫主,童大姑娘來了。”
童溫祺手中的書卷砸在地上。
他急忙起身要出去迎接,卻因為腿上的傷沒有完全痊癒,一個不察險些跌倒,他有些狼狽地扶住桌子,紅檀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利劍,劈開了他的欣喜。
“童大姑娘隻身造訪,應當不是為了探視您吧?也不知道她此來為的是何事。”
童溫祺自然也知道童洛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是沒有關係,她肯來,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童洛錦給的藉口是童夫人想他了,這才讓童洛錦來住幾天,好瞧瞧他有哪裡需要照料的。
這個藉口一聽就太過於冠冕堂皇,但是童溫祺捨不得拆穿她。
紅檀這一次對童洛錦的態度比上次好了許多,之前童溫祺傷的重,她總覺得此事與童洛錦脫不了干係,便將對童溫祺的所有憐惜都化作怨氣發洩在童洛錦身上的,啊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童溫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雖然還是大不如前,但是總歸不是之前那副病怏怏的姿態了,她的理智也回籠了,自然不會再對童洛錦冷嘲熱諷了。
但是她的態度轉變卻讓童洛錦很不適應,之前她與童溫祺的親密、對自己的敵意都歷歷在目,怎麼如今的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但是這些都不是童洛錦如今在乎的重點,她好像真的只是遵循童夫人的命令二來一般,對童溫祺不冷也不熱,面對童溫祺小心翼翼的示好,她也只是不鹹不淡地一併接受。
童洛錦還是住在她之前呆過的那個院子裡,伺候她的還是當時的那幾個丫頭,童洛錦甫一踏進院子就想起來當時她被童溫祺困在這裡的情景,不由得泛上一陣乾嘔,不過又被她生生壓下去了。
侍女為她奉了一杯茶,眉宇間有些欣喜:“姑娘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姑娘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童洛錦道;“你希望我回來?”
侍女重重點頭:“姑娘在的時候,這偌大的院子裡,總有幾分活人氣。”
童洛錦問:“怎麼說?”
侍女想了想道:“大姑娘在的時候,幫主總寬和些,或喜或怒,但是都像個正常人一般,我們也都恣意一些。姑娘不在時,幫主無喜無怒,瞧著……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自然也不敢露出半分情緒,著整個院子,就枯燥的像一副佈景一般。”
童洛錦笑了笑,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