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黃鶯在她耳邊嘟囔道:“七公子怎麼這般冷淡,他以前不是最喜歡粘著大姑娘了嗎?”
她不知道童洛錦與童溫祺之間的糾葛,說者無心,卻在童洛錦心上狠狠捅了一刀。
是的,童溫祺以前總是粘著她,但是她卻執意讓他離自己遠一點。如今童溫祺真的放下她了,不在粘著她,不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不用再覺得喘不過氣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嗎?她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她腦海中又閃現除紅檀與童溫祺親密無間的模樣,其實這樣也很好,紅檀對他真誠,又是個性格好能力強的姑娘,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了,那一定是天作之合。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傳來的鈍痛,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為了童溫祺心痛。從這個大門出去,她就只是童洛錦,是童溫祺的義姐,是許倬雲的未婚妻子,她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自此,前塵恩怨,兩世愛恨,一刀兩斷。
許家喝童家的婚事定在了草長鶯飛的三月,這一雙小兒女年後便不好再見面了,童洛錦也不好再多加拋頭露面,而是要常常呆在家中準備成婚的示意。因此,年前的時候許倬雲特地去尋了只小兔子送來童家,給她解悶,怕她在家裡呆的時間久了,會耐不住。
童洛錦倒是不覺得無聊,難得無事可做,她每日就在家中描摹兩幅字,點圖兩幅畫,日子也就打發過去了。
只是……她有的時候會走神,記不清自己想要寫什麼字,畫什麼畫,黃鶯笑她,許是出嫁之前過於焦慮了。
黃鶯說,大姑娘若是畫一幅許公子的畫像,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見過許倬雲給童洛錦畫的畫像,眉目含笑,風姿綽約,萬分動人。
童洛錦笑道,“是不是又是成江和你說什麼了?”
成江是許倬雲身邊的一個書童,總是變著法子和黃鶯搭話,討論的話題無非就是許倬雲和童洛錦之間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的,竟就惹得黃鶯這個丫頭對他生了情。
黃鶯的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話,童洛錦捏了捏她的臉,說,“不要成江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傻丫頭,你被他騙走了怎麼辦。”
黃鶯紅著臉辯駁,說不會的。
見她眉目間全是濃濃柔情,童洛錦笑了笑,讓她出去了。
或許,她真的可以給許倬雲畫一幅畫像。
童洛錦提起筆,卻發現許倬雲在她腦海中的印象騰不到畫紙上,童洛錦愣了一愣,放下筆,什麼也沒有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