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洛錦就這樣被迫在漕幫住了下來。
童溫祺好像忘記了童洛錦是被他綁來的一樣,他每日裡陪著童洛錦賞花遊玩,換著花樣的命令廚房做童洛錦喜歡的糕點,但是童洛錦一直便顯得很麻木,對他的好意並不領情,但是童溫祺不在乎,他就像是什麼都察覺不到一般,還是盡心盡力地陪著童洛錦。
漕幫大堂。
童溫祺聽著坐下人七嘴八舌地彙報完,簡單地說了兩句便想打發他們離開。漕幫更新換代,新主上任難免事務繁多,內部憂患不斷,人心難平,外面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童溫祺離開童家倒也不全是因為賭氣,而是因為漕幫的事情真的耽誤不得了,它必須回來坐鎮。
見到新主子雷厲風行,處事果決,漕幫老人那點不服氣的心思也逐漸被壓制了下去,但是沒成想沒過多少時日,他竟然擄來了一個姑娘,幾乎將心思全部放在了這個姑娘身上,他又沒有心思處理幫中事務了。
長老一揮衣袖,鼻子眼裡直出氣,他們是正兒八經的漕幫,不是什麼山賊土匪,竟然還有人能幹出強搶民女這樣的勾當。
幾位長老離開之後,紅檀快步走了起來,她現在是童溫祺身邊的親信,行事做派都比其他人隨意許多,她報告過公事之後,一扭頭瞧見童溫祺手邊的桌子上擺放了一盆花,這花生的精巧,葉子密而緊促,團團擁著拇指蓋大小的花朵,花朵呈絳紫色,蕊是鵝黃色的,並不讓人覺得豔俗,卻好似籠了一層晶粉,泛著亮,透著光。
紅檀眸子頓時放出精光:“這是追月吧?”
這花兒生長在極北之地,此地一年當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處在黑夜之中,但是就是在那短短的陽光滋潤之下,生長出了此花,人們都覺得這花泛著盈盈光暈,好似月光灑落一般,故而得名追月。
追月最為出名的不是它的美麗,而是它的藥用價值,以追月入藥,可以去疼痛,淨心神,之前更是有瘋癲之人吃了這藥之後一夜清明如常人。
但是這花生長期短,極為難得,即便是有人得了也不會拿來示人。
紅檀見童溫祺就這麼大剌剌地將追月擺在桌子上,就跟一盆盆景似的,她覺得為是有點露富了。
童溫祺見她一直盯著追月瞧,便道:“這是百靈閣送來的。”
紅檀神色一凜。
百靈閣的名字好聽,但卻是個名聲極為駭人的殺手組織,他們很少與外界有往來,向來都是蒙著面接單,蒙著面幹活,手起刀落,不帶多說一句廢話的。
怎麼這會兒他們找到了漕幫呢?
童溫祺道:“他們想讓我幫忙殺一個人。”
紅檀神色微變:“誰?”
這個世上還有百靈閣殺不了的人?但是她想不通為什麼要求助童溫祺,畢竟童溫祺又不是高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
童溫祺道:“淮湘子。”
“原來如此……”
怪不得要求助童溫祺,童溫祺確實不是高手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漕幫的眾人卻是赫赫有名的水上高手,這淮湘子居住在南湖之下,南湖水跡難測,去尋他之人通常都是喪命水底,一去不回,想來百靈閣的人不善水性,不敢輕易冒險,這才將主意打到了漕幫頭上。
紅檀冷笑一聲,道:“一盆破花就想著讓我們替他去賣命,這百靈閣的人的主意大的也太好了吧。”
童溫祺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道:“把東西給他退回去吧。”
紅檀應了一聲。
“我是不是來的不合適?”
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童洛錦站在門口看著二人,不知道該不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