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整個村子都被寧靜安詳所籠罩。
幽靜的星幕之下,月華如流水般靜謐,古樸的小村莊猶如古畫渲染。
老村長邀請顏玉澤和小永安到家中,請上村子上的幾位老人,一同飲酒做宴。
顏玉澤沒有拒絕,帶著小永安來到村長家中。
村莊不大,村長宴客的訊息很快傳開。
村中僅存的幾位老人家,他們嘿嘿得意,不請自來,心中都想著蹭老村長珍藏的美酒嚐嚐。
在和村中老人交談中,顏玉澤瞭解到,村中的年輕人幾乎都向南逃難去了,他們這些老人活了十幾年,不願離開這片土地。
“怕個鳥,如果北荒蠻子真打過來,老頭我就扛著鋤頭和他們拼命,大不了人死鳥朝天,如果運氣好,鋤死一個北荒蠻子,這輩子值了!”一位年齡和老村長相仿的老頭哈哈大笑。
“老李說的不錯,我就不信這北荒蠻子真的是神仙不成。”另一位老頭附和道。
到這種年紀,早已生死看淡,只要不患病,成為家中兒女的負擔,能活一天就賺一天。
顏玉澤在旁點頭,沒有參與討論。
“小友,村裡沒什麼可以招待你的,這些東西可能不合胃口,你可別介意哈。”老村長看著顏玉澤,打趣道。
“村長,這話就見外了,這些都是家常菜,吃得慣。”顏玉澤笑道,老村長特地殺只老母雞招待他,他哪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哈哈,這我就放心了,還怕小友吃不習慣。”老村長見顏玉澤並沒有在說客套話,而是真真實實的吃起來。
另一邊,小孩童白永安狼吞虎嚥,嘴上雞肉還沒有啃完,手上連忙抓起雞腿,塞進嘴裡。
“小永安,吃慢點。”老村長呵呵笑道,不過他眼中滿是心酸。
小永安家境困難,村中十幾戶人家,多多少少也會照顧他。
小永安母親生他時,遭遇難產大出血。
村子本就偏僻,哪裡有什麼大夫,難產大出血,在村子裡基本上宣告死亡。
小永安母親走後,他爹思念成疾,整日喝酒消愁,兩年後便也跟著去了,只留下兄弟兩個。
兩兄弟相依為命,在村中吃著百家飯長大。
小永安哥哥在去年滿十五歲時,便去參加幽州軍,只為混口飯吃。
年前,幽州軍便傳來小永安哥哥的死訊,老村長悄悄把訊息壓下來,沒有告訴小永安。
每天看著小永安在村口等哥哥,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永安,今年幾歲了?”
白永安咬著雞腿,嘴裡塞得滿滿的,支支吾吾的說道:“村長爺爺,下個月八歲了,再過幾年就可以當幽州軍殺北荒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