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太監們眼觀鼻鼻觀心,都垂著腦袋,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皇后見乾嘉帝還要說話,把耳朵湊過去,也沒心思去管那些愛嚼舌根的人,只等她回去了,一定要清理一下後宮的人,真是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了。
“是……劉……”這兩個字剛說出來,皇后就擰著眉頭起身,“是劉采女說的?”
乾嘉帝點頭,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他只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剛病的時候,柳舒窈就懷了身孕,別提多高興了,這也預示著他也能和這新生命一樣,充滿著無限的希望,可偏偏這希望,突然斷掉了,他的臉色都開始發灰。
“劉采女是如何得知的?祈慎已經有一個月沒來宮中了,妾都還不知道呢。”皇后眼裡有著凝重,這劉采女平時和六皇子就來往頻繁,如今六皇子進宗人府了,她也會不時地在每月十五的時候去探望,準備的東西比肅王妃還豐富。
肯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偏偏乾嘉帝還不說什麼,就在半年前又去陽府搭關係,聽說窈窈有喜的時候,她也送了東西,是不是六皇子的授意?
皇后不大喜歡劉采女,以色侍人,又寵冠六宮,平時的排場比她這個皇后還大,這一切都是看在乾嘉帝的面子上,她也不是很講規矩的人,但劉采女不該把手伸到她兒子和兒媳那裡。
皇后望了乾嘉帝一眼,乾嘉帝正等著她的回答,看來是剛剛對她的說法不滿意,“皇上,窈窈的身體一直都挺好的,不可能突然小產,許是劉采女她宮裡的人亂嚼舌根,被劉采女聽了一耳朵罷了,若窈窈真的小產了,祈慎怎麼可能不來宮裡說一聲呢?”
她突然想起現在是太子監國,祈慎剛被封了攝政王不久,恐怕還忙得很,“祈慎最近也忙得很,窈窈一個人在府裡,肯定無聊,妾把她接到宮裡來住一段時間,既能陪妾和皇上說說話,也能照顧好她的胎,皇上說呢?”
“嗯。”乾嘉帝聽劉采女說的有理有據的,所以便信了不少,現在又聽皇后言語坦蕩,他也猶豫了,既然能把柳舒窈接進宮,那到時候就再看看。
皇后見天色也不晚了,就告退,“皇上你早些歇息,妾就退下了,明天再來看你。”
乾嘉帝除了點頭,也不能做其他的動作了。
皇后剛走出乾嘉帝的寢宮,就讓她的掌事宮女把那些犯了錯的宮女太監都帶走了,她坐上轎攆的時候,轉頭跟宮女說:“去把劉采女給叫到本宮宮裡來,就說本宮有事問她。”
宮女點頭剛要走,又想起來劉采女雖然品階低,但在宮裡基本上是橫著走的態度,她躊躇的問:“皇后娘娘,萬一劉采女已經睡了呢?”
“睡了也要過來,本宮是皇后,她是小小的采女,說得不好聽就是一個能陪皇上過夜的宮女罷了,難道還能大得過本宮去?”皇后冷著一張臉,看來她是真的好久沒立威了,所以才會讓人蹬鼻子上臉。
宮女連聲應是,急忙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