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念痛得兩眼淚汪汪,視死如歸地對上他的眼睛。
漆黑的眼眸驀地迸發出一道妖冶的光,直攝何舒念心魂,何舒念渾身一震,身子彷彿被莫名的力量強行禁錮,壓縮著她的血肉,令她萬分痛苦,心臟都痛得縮了起來。
“想去哪?”
“跑路!”
何舒念:???她沒想說話的!怎麼回事!
君清一冷笑:“怕死?”
“怕。雖然說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我覺得多鹹魚幾年慢慢把自己熬死跟被你掐死區別還是挺大的,主要是被掐死的話死相很難看,頭可斷,血可流,死的樣子絕不能難看!”
何舒念慌了,她不知道這些話是怎麼一個字一個字從自己嘴裡蹦出去的,跟中邪似的,一點不受控制。她想抬手捂嘴,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驚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廝在用法術!他不講武德!
君清一表情十分微妙,眯起眼,“知道我是誰?”
“知道,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最喜歡用手把別人脖子掐斷的那種變態。”
何舒念瞪大眼睛,生無可戀聽著自己嘴裡蹦出來的話,真情實感地想落淚了。這TM哪裡還能有活路?
“哈哈哈!”君清一被她的回答取悅了,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捧腹大笑起來。
縱然知道全天下的人對他都是這般的評語,但仔細算起來,他也有千年之久沒有聽到了。
隨著他莫名其妙的大笑,壓制在何舒念身體的力量悄然解開,她劫後餘生大大鬆口氣,後知後覺後背衣衫都溼透了,不知剛才被嚇出多少層汗來。
君清一臉上雖然在笑,眼神卻冷如萬年寒冰,眼底透著絲絲縷縷的瘋魔,他止住笑,陰惻惻盯著何舒念,像是要把她的靈魂給看穿。
這座山、這女人,都有太多的謎團。氣息熟悉的結界、毀於千年來自幽冥的靈花雙心蓮、明明一介凡人卻能讓風泠獸俯首稱臣……他有種奇怪的預感,他苦苦找尋千年的東西,或許在這座山上,在這女人身上,藏有答案。
“帶路。”
他這是……放過她了?何舒念撓撓頭,實在想不明白。
小道蜿蜒,徐徐向上,彎過那小片樹林,便豁然開朗,來到水聲潺潺的溫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