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聽到這話之後,揚手一揮,鐵鏈應聲而斷。他冷聲道:“今天就算便宜你了,”
說完,他高傲地轉身,帶著隨從們快步離去。
外頭通傳的人卻未走,他站在門邊,語氣毫無波瀾道:“三殿下,您也該換身衣裳,準備迎駕了。”
傷成這樣不先給找個大夫,迎什麼駕?眼睛瞎的嗎?
何舒念憤怒不已。
等那人離開後,何舒念發現小孩的呼吸聲逐漸粗重起來,似壓抑了許久終於爆發般,劇烈喘息著,咳嗽起來。
他不是不疼,只是一直咬著牙強行忍下。
被罵也不是無動於衷,只是明白反抗只會帶來更壞的結果,所以置若未聞。
可被人如此辱罵如此折磨,心中怎會沒有委屈怨懟?
何舒念心疼得眼睛發熱,這倒黴孩子,小小年紀就遭受如此殘忍對待,不知道長大之後心理會不會變態。
古代也沒心理輔導,她反正不相信這孩子將來不會落下心理毛病。
小孩漸漸平復喘息,身子動了動。
他起身的動作很吃力,搖搖晃晃,腰身佝僂著,好不容易才站穩。
他慢慢抬起頭,看向前方。
漆黑得發亮的瞳孔,燃燒著仇恨的光,偏生這抹憤怒和仇恨,被他眸色的冷漠壓住,透著罔顧天地的輕蔑。
何舒念心頭狠狠一震。
這眼神太過令人震撼,卻隱隱有些說不出的熟悉感。何舒念從前生病時躺在醫院最喜歡刷電影,那些個她曾經為之喝彩影帝影后們精彩絕妙的眼神戲,竟然都不如此刻眼前這孩子的眼神深刻。
直到他拖著傷殘的身軀一步一步緩慢離去,何舒念猛然回神。
君清一!這孩子長得像君清一!臉像!眼神更像!
她身上雞皮疙瘩層層冒起,這驚人的發現令許久不能回神,她怔怔看著小孩離去的背影,許多猜測在腦中浮現,千頭萬緒最終匯聚成一個念頭。
卞盈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