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微生雲提前推算出父女即將相見,於是結束了上一次講經後就立刻回到了甘泉宮,在這裡慢慢的等,耐心的等。
果然,就在三個月前,雲澤戴著白銀面具把昏迷不醒的明月帶到了甘泉宮。
當時明月的部分面板已經被灼傷,一張臉也已經面目全非,只是不知為何,擁有一口氣吊著。
微生雲在仔細檢查以後,將明月的身軀浸入聖泉以後,又砸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寶,每日不停推算,這才把明月救了回來。
之所以要精準的計算好日子,是因為每多拖延一個時辰,不確定因素就多增加了一分。
如今,西門嘯見微生雲沒有提前三日到達慈雲寺,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當即騎著搞頭大馬找上了門。
見微生雲說近來忙碌,西門嘯哈哈大笑打趣道:“微生先生說因為忙碌耽誤了行程,倒不如說是因為身體虛弱耽誤了行程,還顯得實在些。”
明月在西門嘯的話中聽出了嘲諷,但她並不知道,微生雲從前不管推脫什麼事都是說他“身體不好”,而且,甘泉宮是微生雲將養身體的地方,平時並沒有什麼人來,就算想來也找不著準地方。
茫茫戈壁,這甘泉宮既美麗又渺小,在世人眼裡是個既令人嚮往又飄渺無根的地方。
微生雲也向這甘泉宮一樣,不但整個人看起來飄渺,說起話來也有些飄渺:“將軍說哪裡話?微生雲並不會故意打誑語。”
這時,西門嘯注意到了微生雲身後站著的兩人,雲澤他是認識的,從前在邊境見過,那時他代表的是雲城的稷聖學宮來西昱販馬,但旁邊那個白紗遮面的人,明顯是個姑娘,這就足夠令西門嘯好奇了。
西門嘯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明月身上,上下打量起了明月,臉上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須臾,西門嘯對著微生雲一咧嘴:“哈哈,都言微生先生不近女色,只是不知這甘泉宮裡何時出了一位美嬌娘?可是微生先生新納的妾嗎?哈哈哈……稀奇!稀奇!”
一句話說的明月火冒三丈,當場就想懟回去,卻被雲澤拉住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聽見西門嘯胡亂調侃,微生雲的臉忽的一沉,滿臉嚴肅:“將軍,你失言了。”
西門嘯被微生雲的冷眼一掃,臉上的調笑立刻一掃而空。
只怪自從認識微生雲以來,他幾乎從沒發過脾氣,也沒有大笑過,說話總是溫和,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不論言還是行,都像是一個出了世的神仙,這也是為什麼西門嘯痴迷修仙的原因,因為——他一直想成仙!
西門嘯“呵呵”一笑,笑的沒心沒肺,“微生先生何必生氣?孤王……只是開開玩笑,開開玩笑……”
微生雲冷聲道:“將軍雖然不拘小節,只是,這天下並非什麼玩笑都可以開的。請將軍去甘泉宮門口等候,待我稍微收拾一下,隨後就來。”
話落,左手一伸,擺出了送客的姿勢。
面對溫和的驅趕,西門嘯絲毫也不惱,朗聲笑道:“好好好,我去門口等先生。”
“請——”微生雲冷聲催促。
西門嘯一轉身,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