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影舞此時已經把明月當成了同一戰線的朋友。
明月態度堅決:“影舞,我坐著王爺的轎子先進宮,不管怎麼樣先保住賴生得命,你派暗衛時刻監視賴生府邸的情況,如果有重大情況再直接報給夜昭,若沒有,就讓他連著睡去。”
於情於理,明月也不能放任賴生蒙難不管。至於夜昭,從前自己也沒少鬧他,這次就讓他多多休息一會兒吧,就算是對他的一點補償。
影舞本想阻攔,可眼下貌似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所以也就只好隨了明月的意思。
明月其實心理也沒底的很,她並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救出賴,但她知道,賴生是冤枉的!若不去把這個人保下來,對自己不利,對微生家不利,對夜昭也不利。
一路無話,明月坐著王府的轎子到了宮門口,守門的衛兵“嚓嚓”亮出兵刃,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轎伕不敢莽撞,把轎子停在了門口。
明月掀起轎簾,緩緩出了轎子,從腰間掏出蠶絲巾在眼角處抹了抹,作勢擦拭眼淚的樣子,溫柔的開了口:“我是夜昭王爺的人,特地來宮裡通傳,王爺他……他……恐怕是……”
話落,雙手捧起蠶絲巾捂住臉,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兩個衛兵從話裡聽出了“王爺病危”的訊息,於是對視一眼,同時收起了兵器。其中一個衛兵對著明月一抱拳:“除了皇上、皇后和皇太后,別的車輦或者轎子都不能進入宮門,除非有皇上的旨意或是御賜的腰牌才可以。”
另一個衛兵打量一番,溫聲問:“姑娘說是王爺的人,可有什麼信物嗎?”
明月用蠶絲巾在眼角點了點最後一滴眼淚後,輕輕放下了蠶絲巾,露出了臉,“這是王爺的轎子,難道也不認得嗎?”
南昱的轎子有著嚴格的等級區分,只有皇上可以坐八抬大轎,太后和皇后可乘六人抬大轎,其餘的等級均是四人抬的。
如同車馬一樣,轎子的裝飾上也彰顯著等級劃分。
朱雀是南昱崇敬的圖騰,只有皇族可以用。
此刻夜昭乘坐的轎子,轎簾上就用金絲線鐫秀著一隻展翅的朱雀。
轎子的四個角上分別墜著一簇鮮紅的流蘇穗子,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此刻停在那裡也顯得與眾不同。
這是夜昭的轎子!
兩個衛兵對視一眼,剛要繼續盤問,明月的眼神卻瞬間凌厲了起來:“王爺身體不好,這事全國上下無人不知,若不讓我進去通傳,耽誤了病情你們吃罪得起嗎?!”
一聲斥責,效果立竿見影。
夜昭再怎麼不受待見,好歹也是皇上親叔叔,也是參加登基大典的唯一皇室宗親。
這頂轎子其實那天參加大典的人也都見過,祭天儀式上,別人或站或跪,可唯獨夜昭坐在轎子裡沒出來,就算轎子在隊伍最末端,但是那也夠突兀的。
兩個衛兵於是連忙跪倒在地,溫聲道:“小的只是職責所在,還請姑娘莫怪罪。皇上此時正在仁德殿問審,請姑娘將轎子停在宮門之外,步行進宮即可。”
明月心知他們都是些小角色,放行即可,沒有必要再多言語,於是立刻大踏步往裡走。
仁德殿是整個皇宮裡最雄偉的建築,登基大典的時候明月也來過一回,其實距離宮門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