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長治一身朝服,頭戴朝冠,步伐穩健的走了進來。
夜昭緊隨其後,面色依然蒼白,穿著便裝的身體略顯單薄。
後面,一個個常年不露面的託孤老臣魚貫而入,手捧玉圭表情嚴肅,目光炯炯有神,打了雞血一般。
太后緩緩起身,表情凝重:“陛下不在寢宮歇息,因何前來此處?”
東方長治一拱手:“母后,兒臣身體已然痊癒,朝堂之上自當有帝王坐鎮。母后已經操勞多日,就請回去歇息吧。這裡的事,朕,自有決斷!”
太后眉頭一皺,冷笑一聲:“哦?若哀家想在此聽審呢?不行嗎?”
“母后……”
太后睨了一眼東方長治,略顯不屑,穩穩坐在那裡不起來。
東方長治也為了難,站在原地沒再上前。
身後的夜昭一閃身飄了出來,輕聲笑道:“我只聽說過君主穩坐金鑾殿,卻不知東昱跟別處不同,原來是太后在當家。”
“放肆!”太后拍案而起,指著夜昭的鼻子怒斥:“小小質子也敢過問東昱政務,罪當凌遲!”
“母后!”東方長治紅了眼眶:“朕從小就很尊敬母后,不管什麼事,只要母后要求的,朕從來沒有不答應的。可是,今日朕已臨朝,請母后遠離朝堂。”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須臾,太后冷哼道: “呵,陛下強撐著病體要我遠離朝堂,是真的想親政,還是為了她!”說完,手指明月,目光陰狠!
明月當場懵圈:咋?竟是為了我嗎?貌似……他跟我不是很熟啊!
夜昭一閃身抵在明月跟前,調侃道:“太后娘娘,朝堂之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可別失了皇家體面啊!”
太后仰天長笑:“好好好!哈哈哈……告訴你們,哀家雖然老了,但是,也不會由著你們胡作非為!”說完抓起一摞奏摺朝著明月的頭扔了過去!
明月並不需要躲閃,因為前面還擋著一個身材頎長的夜昭,明月甚至不知道朝自己飛過來一摞奏摺。
那奏摺很是厚重,封皮都是桑皮紙,若是真被砸到了,頭破血流是一定的!
然而,那奏摺還沒碰到夜昭,就被眼疾手快的肖銘扔出一個東西給削碎了。
那東西旋轉著切向砸向夜昭面門的幾本厚重奏摺,位置精準,切開後直接釘在了大殿的蟠龍柱子上,金燦燦的熠熠生輝。
眾人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嗎?!
太后曾想收回這金牌,奈何肖銘已經退居二線,威望高又不曾犯錯,所以一直沒有得手。
可不承想,肖銘從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這免死金牌不但隨身攜帶,還在關鍵時刻扔了出來。
扔是扔,要,卻要不走!
太后見狀,更加氣急敗壞:“霍亂朝綱的妖精!今日我非斬了你!”
明月一愣,心裡不服:明明,我這半天什麼也沒做啊!
突然,久不露面的託孤老臣不約而同跪地行禮,口呼萬歲:“請陛下臨朝!”說著,人人都從懷裡掏出一個金燦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