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三口人回到家裡,李海軍把尿素袋扔在地上。
“你揹著的是什麼啊?”
“牛肉!”
就在李金鑫要喊出來的時候,被他用手一把給捂住了嘴巴。
“別喊,瞎激動什麼,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李父:“這牛肉可比豬肉金貴多了。”
李海軍:“再金貴還不是給人吃的?”
怕李父繼續問東問西,李海軍:“妹子去地窖裡拿幾個土豆,咱們牛肉燉土豆。”
“好嘞。”李金鑫就等著這句話呢。
做飯的時候,李父坐在門檻上,抽著菸袋鍋子,旱菸十分嗆人。
“爸,不是給你買菸了麼?”
李父把菸袋鍋子敲了敲鞋底,重新從菸袋裡裝上旱菸葉:“抽不慣,我這旱菸葉才一塊錢一斤。”
“咱公社,生產隊都沒人抽大前門這麼好的煙。”
“嗨,買了不就是抽的麼,你留著時間長了菸絲就幹了,不抽都浪費了。”
李父心想你說什麼我都不好聽,抽這麼好的煙不是敗家嗎?留著出去辦事,來人拿出來還有面子。
李父:“你不是在南臺公社援助嗎?”
李海軍:“快完事了,廠裡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了,我跟師傅還有一個柳工留下來收尾。”
刷鍋,燒水,焯牛肉。
李海軍開啟米缸發現裡面的大米,還有面袋子裡的白麵都少了許多。
家裡就倆人這才幾天啊,怎麼可能吃這麼多?
“爸,我給你跟妹子帶回來的米麵呢?”
李父努努嘴,不知如何跟兒子解釋。
李金鑫蹲在一旁削土豆皮:“二叔,三叔來要走了。”
不用說,李海軍也早就想到了。
聽到這話,他心裡頓時來了氣。
口氣有些重:“爸,這細糧在城裡都不好弄,我這是給您跟妹子吃的,你給他們幹什麼?”
“你看妹子這瘦弱的身子骨,她需要進補了。”
“您要是給其他人我都沒話說,給那兩個白眼狼能換回來一聲好?”
李父深深嘆口氣:“哎,他們倆總歸是我兄弟,我這當哥的又有什麼辦法,抹不開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