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貴喝多了，趙隊長也走了。
陳金鳳看著躺在炕頭呼呼大睡，打著呼嚕不知愁的李貴忍不住嘟囔著，咒罵著。
“喝點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似乎不過癮，上去照著李紅軍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裝傻大尾巴狼，非親非故的憑啥幫人家安排工作？”
“你以為你是誰？”
“你把哪官咋來的你心沒數？一個沒有實權的副主任，他哪來那麼大的面子？他以為他是範主任呢？”
李紅軍滿面委屈：“我爸不是欠人家人情麼！”
即便是當著李春霞的面，陳金鳳也沒給李紅軍任何面子。
“人情是這麼還的嗎？”
“你告訴我，你打算這麼把趙家孩子安排進廠？”
李紅軍揉了揉腦袋：“趙隊長不是說人情往來他準備嗎？”
陳金鳳剜了一眼兒子：“你就那麼確定人家能收你送的禮？”
“萬一人家不給你面子，我看你怎麼下來臺？”
李紅軍承認自己今天有點裝過頭了，不應該暗示趙隊長，就應該讓李貴為難。
李貴這個副主任的確沒有權利，他也就是廠長能用得上而已，並不是不可替代，四九城還能缺廚子？
萬一這事人家不賣自己面子，他的臉就得掉在地上，大栓跟二栓進廠的事情就夠為難了，幸好範主任的外甥女要進廠，索性大栓的事情一起給解決了。
剩下二栓，憑藉在廠裡多年的人員安排一個親戚當臨時工，送點禮，也說得過去。
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再去求人，似乎有些不要臉，不知趣了。
除非趙隊長送的禮物，讓人無法拒絕。
李紅軍想著，這年月雖然不像******日子那般難過，但依舊物質不豐富，不少人家都缺衣少食，所以，只要趙隊長捨得還是有很大操作空間的。
隨著年夜飯開始準備，憋了一肚子氣的陳金鳳暫且放過了李紅軍。
陳金鳳發起火來，滿屋子人都不敢勸，畢竟是李家父子做錯了事，李春霞這個大姐也沒法張口。
很快，雞鴨魚肉，一桌子美食做好了。
因為他們的到來，李春霞家今天除夕夜的飯菜，比往年豐盛多了，即便村子條件最好的趙隊長家裡也沒有他們家吃的好。
李貴也被喊醒了，醒了酒之後陳金鳳也沒放過他，跟數落兒女一般數落他。
最後要不是顧忌李春霞，陳金鳳估計能都上手教育一番自家不知輕重的臭老爺們。
飯桌上，李貴把大栓年後就能去上班的事情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