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公子,你聽我解釋,我家的祖宅可以抵押給你,賣給你也行,只要三十貫可好?”
“三十貫?”
看著面色焦急的周舍,袁旭東好笑道:
“我家在東京,離華亭縣千里迢迢的,我要你家祖宅有何用?”
不等周舍面露絕望,袁旭東看了一眼徐富貴道:
“我看這樣吧,徐老闆出價二十貫錢,我再給你補足五貫錢,一共就是二十五貫錢,你把你家祖宅賣給徐老闆可好?”
沒想到袁旭東會這樣提議,原本還有些不高興袁旭東耍了自己的徐富貴頓時變得開心起來,滿臉笑容,周舍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祖宅賣二十五貫也差不多了,還徐富貴十五貫,還能剩下十貫,留五貫錢跑路,剩下的五貫錢去賭場裡面翻本,想到這,他剛想咬牙答應下來,又聽見袁旭東說道:
“不過嘛,我這五貫錢也不是白送給你的,我還有一個條件!”
聽到袁旭東說還有條件,周舍立馬緊張道:
“蕭公子,什麼條件啊?”
“你說呢?”
看著眼巴巴的周舍,袁旭東將宋引章拉到自己身前笑道:
“你得罪了我家娘子,那就給她磕幾個響頭道歉吧,磕三個響頭給你一貫錢,磕滿十五個響頭就給你五貫,你要是不想磕頭也行,就從這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下面是河水,肯定摔不死人,你要選哪一個?”
聞言,周舍朝著窗戶外邊看了一眼,就像袁旭東說得那樣,二樓並不高,下面又是河水,肯定摔不死,最多狼狽一點罷了,就在袁旭東,宋引章,銀瓶,甚至是媚娘和徐富貴都以為周舍會選擇跳水之時,他卻看向袁旭東滿臉賠笑道:
“蕭公子,我能不能兩個都選,先給宋小娘子磕頭道歉,然後再去跳水,你給我十貫錢可好?”
“好!”
看著徹底不要臉的周舍,袁旭東笑了笑道。
從個人的角度來說,他還蠻欣賞像周舍這樣的小人,能夠徹底放下尊嚴和麵子,其實也是一種能力,一般人還真做不到這樣無恥,就像是拍領導的馬屁,有的人說得無比自然,有的人聽著都覺得尷尬,而一般來說,領導都喜歡拍馬屁的人,不喜歡拍馬屁的領導要麼是自己裝清高,要麼就是下屬拍馬屁的方式不對,畢竟有的人喜歡直接點,有的人喜歡那種無形之中的拍馬屁,你要真跟領導說你這做得不對,你那做得不對的,領導表面上虛心接受,心裡面都給你暗戳戳地記下來,等秋後算賬。
得到袁旭東的答覆,周舍立馬跪到宋引章腳下磕頭認錯,一邊磕頭,一邊道歉:
“宋娘子,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我連畜生都比不上,你就原諒我吧!”
“砰砰砰~~”
不一刻,周舍便一連磕了十五個響頭,嘴裡還換著花樣地咒罵自己,這態度倒是可以,就是毫無道歉的誠意,把宋引章都嚇得躲進了袁旭東的懷裡,銀瓶那丫頭倒是在一邊咯咯咯地笑著,心裡解氣得很,袁旭東的本意是想要羞辱一番周舍,結果對方毫不在乎他的羞辱,還從他這裡賺走了錢,一時之間,袁旭東只覺得索然無趣,等周舍磕完頭以後,他直接從箱子裡拿了十貫錢出來,扔給周舍,無趣道:
“拿著你的錢滾吧,就從窗戶跳下去!”
“好嘞,謝謝蕭公子賞賜!”
說著,周舍連忙將袁旭東扔給他的十貫錢揣進懷裡收好,然後就起身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撲通一聲後,只見他又從水裡冒出頭來,快速游上岸,藉著夜色的掩護,很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