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許雖是皇子,但其實並不受寵。上輩子他的野心是在與樓雨晴成親之後才慢慢顯露出來。樓錦薇不知他籌劃了多久,但她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回想著上輩子李知許做過事的,但卻沒有發現任何與鹽場有關的訊息。
“這不對!”樓錦薇下意識嘟囔,“上輩子李知許雖然來過上津,但沒有來過鹽場啊,明明上輩子張遷沒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嘟嘟囔囔的,杜顏齊一句話都沒聽清楚,什麼李知許,什麼沒死的。他很好奇,下意識問:“錦兒你在說什麼?”
“啊!”樓錦薇回神,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猛然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瞥著杜顏齊,“你聽到了什麼?”
杜顏齊歪頭:“就是因為什麼都沒聽到我才問啊。”
樓錦薇悄悄鬆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她抿唇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揣摩案情。”
杜顏齊直覺她在撒謊,但又沒有拆穿她的證據。這時候他格外懷念上輩子那些先進的儀器,手裡如果有個錄音筆那就真的不用愁了。
思及此他也嘆了口氣,條件太艱難了,他的破案效率大打折扣。
生活不易,探長嘆氣。
樓錦薇問:“做什麼嘆氣?”
“先回去看看牛捕快有沒有查到什麼罷。”
……
事實證明牛捕快還是有些效率的, 待二人回去後,牛捕快果然已經查出了不少東西。
鹽官可是個肥差,許多人絞盡腦汁的想要上位,而且候補人還不少,牛捕快列了個名單,把那些人的背景都寫得清清楚楚。不少是上津人,還有些是京官。不過樓錦薇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碰了碰杜顏齊的胳膊,“杜顏齊,名單上有吳奎。”
“吳奎?”杜顏齊皺眉,“鹽場那個吳奎?”
樓錦薇點頭,“是他。”
瞅著二人同時緊蹙起的眉頭,牛捕快摸不著頭腦,“怎麼了?這個吳奎有問題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說到此,他眼睛一亮,聲音都提高了不少,“是不是兇手鎖定了?是不是就是那個吳奎?”
瞅著滿心滿眼盼著破案的牛捕快,樓錦薇實在是心有不忍,但還是狠著心將鹽場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牛捕快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得難以形容。
他薅了把頭髮,整個人都透著生無可戀,“怎麼會搞成這樣?這案子我到底還查不查啊!這要怎麼查啊!”
樓錦薇想了想,“這事兒會不會有刺史府插手?”
畢竟鹽場現在落在顧欽明手裡,說不定這一切都是顧欽明和李知許下的套。
牛捕快不願意這麼想,連連搖頭,“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顧大人一定是為了穩住鹽場才不得不做這樣的決定。”
趙縣令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道:“顧大人最是正直,張遷不在,新的鹽官又沒有上任,鹽官無人管理勢必會亂,顧大人這般做肯定是為了大局考慮,待新的鹽官上任,他定會交權的。”
他說得非常篤定,還叮囑道:“此事不要再提了,顧大人對聖上最是忠心,休要詆譭他!”
如果是以前,樓錦薇或許會贊同趙縣令的說法,但現在,她不置可否。
顧欽明是否對大梁皇帝忠心耿耿她不知道,但他的為人就……
一切都在杜顏齊的抿唇輕笑中。
“知道了。”牛捕快嗡聲嗡氣的應了,又整張臉都皺起來,“那這案子我們要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