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樹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出自韓愈)
書生意氣筆墨間,詩文天成必流傳。(此句乃蠢作者仿寫。)
杜顏齊一開口便鎮住了整個流芳亭,從他的詩句中眾人宛若親眼看到了那平川大漠的茫茫黃沙,滿目蒼涼和遼闊!
“好!好一句平沙莽莽黃入天!杜公子好文采!”
不知是誰激動得拍了拍手攪動了一亭的靜默,其他人也跟著誇讚起來,好話不停往外冒,聽得杜顏齊都羞澀起來,連連拱手道:“慚愧慚愧,我這也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拾人牙慧?杜公子莫謙虛了,這句詩我們可從未聽說過!”坐在杜顏齊前頭的公子拍拍他的肩,不贊同的說:“杜公子,過度謙虛便是虛偽了,這詩你就是做得好!值得廣為流傳!”
杜顏齊倒是不尷尬,只是覺得無奈又好笑,他說實話居然被當作是謙虛,而且聽眾人的語氣,顯然已經認定。解釋不清,杜顏齊只能暫時認了。
抱歉了詩仙,詩鬼,詩聖,各位詩人詞人們,今日杜顏齊要借一借你們的名句充充面子了!
望著再一次成為焦點的杜顏齊,陳子由臉上的笑意漸漸被陰鶩取代,他氣得再次捏緊了拳頭。
怎麼回事!
這麼多文人才子居然都壓不住一個杜顏齊!
還有那唐智宸,簡直就是個廢物!
明明是最好的打壓杜顏齊的時刻,不僅沒有出手,竟還跟著一起讚歎他的詩詞!
真是愚蠢!
“子由別惱。”
“我怎麼能不惱!你看看杜顏齊那得意的模樣!”
好友拉了他一把,湊到他身邊小聲耳語了一句,陳子由雙眼瞬間迸發出精光,再次鬥志昂揚!
“慢著!”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熱烈討論,不由往了過來。只見陳子由站了起來,一手背在身後,一手點著杜顏齊居高臨下道:“杜顏齊這詩不對!我們所定的主題是海,可杜顏齊詩中所描繪的是大漠!這偏離了主題,根本不能算!”
眾人面面相覷,細細琢磨了一下,紛紛恍然,不由望向了杜顏齊。
陳子由:“杜顏齊你如何解釋?”
他現在高興壞了,昂著下額等著看杜顏齊出醜!
唐智宸瞥了眼囂張倨傲的陳子由,又望向杜顏齊,眉頭輕蹙,張張嘴可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似乎現在說什麼都無法解決杜顏齊此刻的困境。
與之前的熱鬧不同,流芳亭此刻安靜得有些詭異,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杜顏齊身上聚焦,那些目光隱隱帶上了幾分輕視,可杜顏齊看不到,也裝作沒感受到。酒杯再次順著水流流淌到過來,他伸手穩穩拿起一支,輕輕捏在了手中。他的手指蔥白如玉,因為養好了些指甲透著粉意,連白月牙都透著幾分可愛。
他並未喝酒,只是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微微一勾唇:“我並不贊同陳公子你的說法。”
杜顏齊今日穿得隨意,月白的長衫,頭髮亦是隨意的披散著,只勾起一小縷在腦後用綢緞輕輕的系起,恣意而瀟灑。
而他這一笑,便是驚豔絕倫!
陳子由目光沉了沉,“杜顏齊你還要狡辯什麼?承認吧,你已經將江郎才盡了!”
“不不不,我倒是覺得陳公子你對海的理解錯了。”杜顏齊搖頭晃腦道,“海,並非是指狹義的江湖入海的那個海,而是指廣袤無際的,例如亦可以稱之為草海的草原,成片的森林樹海,還有花海,更甚是雪海。”
隨著杜顏齊的講述,許多人恍然大悟,“有道理,杜公子這解釋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