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觸到鍵盤上,落得很輕。
溫顏最喜歡的玩偶在桌子一側放著,靠著小燈,小眼珠子水靈靈地看著祁修然,像極了它主人古靈精怪的模樣。
思緒輾轉間,男人骨節分明的食指在玩偶的腦袋上點了點,唇角微微上揚。
時針悄悄滑至五點,窗外的黑夜裡,有亮光絲絲縷縷。
這一夜,溫顏做了很多夢。準確來說,夢境裡的夢都是一樣的。
威亞,狂風,尖竹。
拍攝基地勤懇拍戲的那位男演員,在夢裡一次次舊景重現,慘烈的死在她面前。
就像是DVD的播片機器一樣,在夢境裡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放,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溫顏想要掙扎著醒過來,卻發現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不……”
溫顏全無意識地喃喃,聲音驚恐。
祁修然握住了她在半空中揮舞的小手,手背撫上她的額頭,果然是滾燙一片。
小姑娘被燒的神志不清,唇瓣乾枯,眉目裡皆是痛苦之色。長長的羽睫夾著幾滴晶瑩的淚花,搖搖欲墜。
打著吊瓶的情況下,這好不容易才降下去的體溫又拔高,兇險異常。
剛回去沒多久的醫生又急匆匆的趕來,開了幾片即服的藥片讓祁修然喂著她吞下。
醫生看了看溫度計,上面的溫度已經快要接近40℃,頓時臉色都差了起來,“怎麼燒成這樣。”
這要是繼續燒下去,可是對身體各個器官都有損害。
祁修然抱著小姑娘軟綿綿的身體,感受著她滾燙的氣息小幅度的細細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