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
回去屋裡,蘇合早就將小飯桌給擺好了,旁邊有一個小丫有樣學樣的往上端著溼毛巾,說道:“老爺夫人,請擦手。”
宋端覺得好玩兒,韓來順勢也將這小丫丫抱了起來,說道:“你也捨得,這麼小的孩子就叫出來伺候人,我可受不住。”
蘇合笑道:“老爺說笑了,能伺候您和夫人是我們一家子的福氣。”看了看韓來懷裡的孩子,又道,“這孩子今日非要和我一同過來,我怕帶去老夫人那裡胡鬧,就先留在這兒了。”
“無妨,以後就帶去正院,叫她和易之們一起讀書就是了。”宋端伸手給了小丫丫一個果子,“這麼靈的孩子,不讀書可惜了。”
韓來也道:“沒錯,讀書才是正經事。”
蘇合點頭,這才將小丫抱走,桌上的飯菜都擺好了,韓來將那嫩筍夾到宋端的碟子裡,說道:“還是姑娘好,我們也該抓點緊才是。”
“當初生易之的時候好懸痛死我,你說不叫我再生,這話都忘了?”
宋端白了一眼。
“也是也是。”
韓來一想起那個晚上就嚇得臉色慘白,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走一遭,他搖了搖頭,忽而又道:“不如我們把杜薄家那個老二抱來府上養幾天。”
“那你去和杜薄說罷,他天天把那倆孩子捧在手裡,怎麼捨得。”
宋端笑道。
“無妨,他若是不肯答應,我儘管拿刺史的身份去壓他就是了。”韓來大言不慚的說道,“晾他也不敢。”
宋端哭笑不得,吃了口菜說道:“你過得了杜薄,只怕過不了羅衣。”
“哈哈哈——”
韓來笑了笑,忽而說道:“對了,我上個月進京述職,那趙元齊還是老樣子,雖說過了八九年,他也不過二十餘歲,倒還算老練,見到我也沒有為難,只是問了問你,我如實答了,他說既如此也就放心。”想了想,“不過我還碰到了一個人,刑哲。”
宋端聞言放下筷子,忙問道:“對了,他和程聽如今怎麼樣了?”
“我那日見到程聽,險些沒認出來,倒是出落了不少,人也不像從前那樣冒冒失失,頗有你從前的樣子。”韓來道。“倒是刑哲,自從固陽公主和親之後,他也沒什麼要職,只守著程聽罷了,兩人每天打打鬧鬧的,宮中倒是人盡皆知,可嘆程聽死活不肯致仕,就這麼僵著,就算有人覺得不妥,但程聽的家裡仰仗著,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宋端說道:“那些年我們上御司的幾個在一起說話,如今也就只剩下程聽還留在那裡了,幸而她越升越高。”
“只是苦了刑哲。”韓來道,“那日說著說著,挺大的漢子還抹淚,我都不知道從何安慰。”
宋端偷笑,真是想不出來那人的表情。
“罷了罷了。”
韓來說完,韓易之從外面又跑了回來,說道:“爹爹,阿孃。”
宋端招呼他來吃飯,上了炕床吃了幾口就困了,眯著眼睛,宋端用手託著他的頭,招呼蘇合來將他抱走,說道:“再備些吃的在他的屋,免得夜裡醒了肚子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