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也不推辭,跟著她往出走。
羅衣也沒細細看,直接就往後院走,宋端瞥了一眼, 渾然一愣,一股麻意順著手指尖傳上心尖,瞳孔微縮,不可思議的站住腳步。
羅衣見狀,回頭看了一眼,也瞭然一笑。
怪道了。
宋端這幾日在來脂興的路上,訊息送去了太丘,還不知道這喜事兒呢。
“端午,這位可是咱們新任的脂興刺史,韓來,韓大人。”
杜薄笑著擺手道:“還不過來拜見。”
韓來站在那院中,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襯的身形頎長,腰間殺著藏青色的玉石腰帶,面容極俊,笑意溫柔,一轉三年不見,他倒是更加無雙非凡。
宋端還處在不解當中,況且三年未見這人,猶如在夢中一樣。
“怎麼?”
杜薄還在旁邊打趣兒道:“不認識了?”
羅衣見狀,趕緊過去把杜薄拽走,這都什麼時候,哪裡容得下他在這裡攪和氣氛,遂說道:“快走吧。”
又回頭對韓來道:“你們說過體己話就趕緊來嗷,我叫人備酒菜。”
韓來笑道:“有勞。”說罷,看著不遠處屋門前的人,走過去,拉過宋端的手,指尖碰觸,無數的四年化作無聲的冷,他說道,“我回來了,端午。”
宋端抬起頭來,確定面前的人是自己朝思暮想三年的心上人,鼻腔驟然一酸,復又低下頭去,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來將其摟在懷裡,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恨不得一輩子都不鬆開手,又說道:“我連日上折請辭,趙元齊總是不肯,他想用我來安撫那些前朝官員,這三年來,他自己的根基都穩固的差不多了,見不得我一家獨大,也就放我回來了,將我貶到這裡來遂了願,既然不讓你進京,我來脂興就是了。”
“可京官和地方刺史怎能一樣。”
宋端略帶哽咽的說道。
“那又如何,若沒有你,就算把那龍椅讓給我也不稀罕,況且家裡老太太的意思也是,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加之舅舅後半年也要被指到了這,索性也沒有什麼別的親戚了,一家子在這脂興過,也是福氣。”
“老夫人也來了?”
宋端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的。
韓來頷首。
“我等下就去拜見。”宋端忙拉住他,“我得給老夫人請安。”
“那都是小事,不著急。”
韓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再次將她抱在懷裡:“只讓我好好抱抱你就是了。”埋進她的髮間,流水般的三年像是刀一樣,一秒一秒的割在身上,只叫他渾身四處每日每日都在流血,“端午,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