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純一愣,倒吸一口涼氣。
“曹琦的確有異心,她想從為父的手中接手曹家。”曹燮道。
“痴心妄想!”
果不其然,曹純猛地拍案,嬌聲厲喝道:“曹琦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野種,若不是當年父親抬舉,這樣一個野丫頭還想踏進靖安城的城門,做夢去吧,嗟來之食吃著就要知道感恩,曹琦非但不感謝父親,還敢做出違背家族的事情,我曹純第一個饒不了他。”
曹燮的臉上閃過些許欣慰,點了點頭,他目視前方,盯著那緊緊關著的書房門,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搏命一擊的意思。
曹獻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
從前殺了川王還能屹立不倒,甚至扶搖直上是因為他們手裡緊緊握著匡王,那是聖人最後的命門,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可如今匡王也死了,那麼曹家想要繼續在這靖安城威望下去,手裡就要有一樣東西,一樣連聖人也不敢動的東西。
那便是皇后手裡面,太行軍的狼符。
沒有什麼比兵權更能讓一個帝王忌諱的了。
只要曹家手握了太行軍,無論是怎麼得到的,只要在手,以後便可高枕無憂了,至於誰做皇位,曹家仍有置喙的話語權。
九皇子弘王明顯是太后的人,那麼宗親,是最好的辦法。
“賢親王……”
曹燮小聲的咕噥著。
“對了父親。”
曹琦看了看四處:“大哥呢?”
說起曹行,曹燮再次冷哼一聲,這個兒子現在早就不和自己一條心了,他現在是曹琦手裡的人,唯那人馬首是瞻呢。
曹燮不明說出來,但是曹純已經懂了,恐怕自己那個傻大哥早就和曹琦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猛地皺眉,指甲在桌案上滑出聲音來。
真不知道這個賤人給大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大哥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如何會甘心受曹琦擺佈,這其中必定有古怪,曹純揚起下巴,頭一次在父親面前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不再是那個什麼事情都會被矇在鼓裡的丫頭片子了。
“父親放心吧,祁山大典的事情,女兒一定會為您安排妥當的。”
曹燮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沒有說話,只是那鋒利的眼神不帶著任何父親的疼愛和憐惜,片刻,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明天就是祁山大典了,你怎麼不住在上御司,明日一早出發還方便些,我到時候讓素問送些浣洗的衣裳過去就是了。”
韓來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宋端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人疊著衣裳,淡淡道:“素問不知道這祭禮都需要什麼,若是出了錯,也來不及更換,被人說是對皇后不敬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