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沒有死,曹純辦事不利,只要梁吉醒過來,曹家就是萬劫不復,她看到了曹純,這是鐵證。”
御史府的書房裡,一行人站在那裡,曹純聽著曹琦在那裡言之鑿鑿,自己也驚恐不堪,她沒想到回來的路上會碰到梁吉,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這個時候也不敢反駁什麼,而是道:“父親……”
曹燮也因為此事的失敗而頭腦炸裂,聖人已經下令賢親王夷族,他們雖然已經先聖人一步派人進賢親王府除去了一切兩家有關的證據,但就差一個梁吉,賢親王也不妨會說出來什麼。
聖人對曹家已經動了心思,只等著梁吉的那句證詞。
如此,梁吉一定會被關顧起來,他們也無法對梁吉下手了。
“父親可知道,蜥蜴斷尾,還能活。”
曹琦冷冰冰的說道。
曹燮自然知道曹琦說的是什麼意思,蜥蜴斷尾……
剛要駁斥拒絕,可是話還沒出口他又猶豫了,瞥了一眼怯生生的曹純,眼睛腥紅,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自然和曹琦不謀而合,無奈的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愁苦,說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曹行在旁邊也一清二楚,也說道:“長姐,你一定有別的辦法對不對?我們不必做到這個份兒上的。”
“若不是父親和賢親王私自動手,咱們曹家只要攥著宋端身世的把柄就可以苟活,以待來日復起之機,只可惜啊。”
曹琦冷笑道:“愚蠢,真是太愚蠢了。”
曹燮緩緩的抬起頭來,齒關輕顫,終於,他也開口像這個大女兒投降了,說道:“曹琦,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曹純也看向了她。
“殺了川王的事情可以推到匡王的身上。”曹琦深吸一口氣,面對這個爛攤子她不得不出手,“讓楊廣信模仿匡王的筆跡,再寫一封遺書就是了,剩下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的。”
曹琦說完,也不顧他們阻攔,徑直走了出去。
“妖精。”
門合上,曹純不忿的咕噥了一聲。
“你還好意思說,就這麼一件事情都辦不好。”
曹行皺眉,有些焦灼的嘆了口氣,不想看曹純的委屈,也不想聽這人的辯解,從前曹琦為家裡做事的時候,從未出錯,她就像是這靖安城的另一個宋端,一個從來不會走慢或者走快的鐘。
只不過那人行走於日光之下,曹琦則委身於黑暗。
曹琦說的真不錯,曹純就是一個蠢貨。
曹行推開門走了出去,短短半年,曹家天翻地覆,從世家之首落到如今的地步,一時間難以接受。
“大哥!”
曹純往前兩步,隨後回頭看著曹燮,不快道:“父親,您看!”
曹燮聞言抬頭,眼神裡的複雜和寒意讓她不寒而慄,這不是疼愛自己的父親,曹純害怕的後退,跌跌撞撞的出門去,走在院裡,她抱著自己的雙臂,驚恐席捲,她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