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良辰記得沈均好像說過這樣的話,沈均說:“他一輩子只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了這點破茶葉和禍患,這些茶葉就給那個可憐的孩子留著吧。”
雖然沈均沒有說出來自己在說誰,但是汪良辰還是猜出來他在說誰了。
於是把沈均帶回來的大部分的茶葉都收了起來,她知道那些茶好的很多,甚至有很多是皇帝的貢品。所以那些茶都被她藏了起來。他怕那茶被府裡一些人發現了,那會很不好,她也是靖天司的人,所以她知道沈均身份的必要性,如果被人發現沈均的話,那麼沈均面對的是一定是身死的下場。
就算是平帝親自出面也不可能保下沈均,因為平帝已經下令廢除了靖天司。那麼沈均即使是靖天司的司正,那也是謀反的人。
汪良辰知道,盧陽王沒別的本事,唯獨對待反叛這件事是非常熟悉的。
汪良辰覺得這壺茶確實不錯,放在茶案上,把它交給許經年,隨後說道:“經年,你把這壺茶給侯爺送去吧。免得再耽誤了侯爺忙。”
剛才被她收拾過的許經年痛痛快快地點了點頭說道:“良辰姐放心。保證完成任務。那我先走了。”
汪良辰擺了擺手,說道:“快去吧。”
許經年跑得像一陣風一樣,然後本還掛著淡淡的笑容的她,在出了汪良辰的門後就換成了另一副模樣,嘴裡嘟嘟囔囔地好像在罵著什麼,如果離近了聽,能夠聽出來她在罵沈均的。
小姑娘罵得是:怎麼能這麼講歪理呢?為什麼到我這裡就不是那樣了。欺負人不是嗎?怎麼能夠有這樣的人呢?真壞啊!什麼人呢,就知道欺負老實人。如果我不是老實人,他敢欺負我嗎?
句句沒罵是誰,句句沒離開罵誰。
等到沈均在書房等來茶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臉委屈和忿忿不平並存的許經年,沈均知道她很生氣,但是他還是很好奇,許經年是怎麼做到的把這兩種情緒糅合起來的。
這兩個表情實在是太掙扎了,就好像許經年在他這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均沒想到自己出來取茶,居然取出了這麼個效果,早知道他就不自己出來取茶了。
小姑娘本來還在無聲地嘟囔著什麼,但是當她看到沈均的時候,立馬把嘴閉上了,只是臉上的神情還來不及變化。就被沈均看到了,然後就由委屈和忿忿不平變成了恐懼和愕然。
然後當她把手中的小茶案遞到手裡的時候,臉上還保持著那副錯愕的神情。
沈均很是疑惑他的表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於是問道:“怎麼了?看見本侯爺很意外嗎?本侯爺只是渴的有些忍不住了,就出來等著你了。就算本侯爺不常這麼做,但是這也不至於讓你這麼錯愕吧。”
許經年想了想說道:“沒有。沒有。只是我剛才在想大家怎麼樣了?”
沈均知道他在說聚悅德下面的地廳,於是他說道:“他們今年這個年過得應該不錯。有人管他們。”
許經年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若有所悟地說道:“我明白了。那侯爺先進去吧。”
沈均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安安嘆息,這個小丫頭哪裡都好,就是腦子可能有點不太靈光。如果聰明一點的話,他就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老二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