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戰爭本來就沒有對錯,我們每個人都是為了家國而戰。”沈均平靜地說道,他的眼中熠熠生輝,似有星辰閃爍。
錢俊久久沒有說話,然後他說道:“對了。陛下有沒有交代過你什麼?比如說在聖旨下來之前,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沒有。我只是過來輔助的。接下來的事還是要看你的。我先去找一下人,還有事沒做呢。”
《大臨國志》有記載,文和皇帝晟化五年十月,也可素犯邊。帝以護國公錢俊為主帥,十一月兩軍戰於天寧關、林華關、素月關。晟化六年正月,護國公錢俊受伏,重傷,林南侯趙青代其主帥職。二月,軍至草原南。三月,趙青至草原祭壇而返。至此,北境遂平。
當沈均帶著錢俊回到長安時,錢俊感嘆了一句說:“幸好我低調地沒有說明,自己已經是一境這件事。不然的話我說不定已經死在塞北了。”
沈均踢了他一腳,說:“還好意思說?你兒子差點就成了大臨最年輕的國公了。叫你小心一些,還被也可素包了餃子,怎麼,傷成這樣還很高興了?”
“為什麼不高興啊?我沒有跌境不說,甚至身體還好了一些。而且陛下還說了,不用我再管五大營。這爛攤子我早就不想要了。”
沈均無奈道:“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算了不說那麼多了。反正你這傢伙只要沒死就沒什麼事了。至於那份遺書,我就留在我手裡了。”
錢俊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他終究還是忘了有這麼一回事的。但臉面作祟,終究是沒說什麼。
雖然打贏了,可是文和皇帝沒有太開心,因為他知道大臨也傷到了根本,若不是西北軍的調動震懾住了南唐。南唐恐怕會在年前就對大臨發動襲擾,這次北方事了。南唐就消停了下去。在探子搞清南軍和西北軍究竟還有多少實力之前,南唐都不會出手的。
他在書房上放了一卷地圖,緩緩地劃掉草原上寫下的那個名字——也可素。在那之前,他已經劃掉了拓拔捷轍這個名字。他合上地圖,突然感覺有些疲憊,就靠在座椅上,一旁的皇后問道:“陛下怎麼了。”
她知道文和皇帝的身體,在西北大戰的時候就已經不太好了。可當她看到文和皇帝那有些渙散的目光時,還是有些忍不住地心疼。她心疼他,她不害怕他會死,每個人都會的,更何況他們的年歲都不小了。她只是心疼他,他這一生操勞得太多了。
文和皇帝看向她,溫和地笑了,說:“朕累了。你過來,扶著朕歇會。”
皇后走到他身側,抱住已經坐在椅子上的文和皇帝。文和皇帝對她說道:“小宣。我睡會。”
大臨晟化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夜。文和皇帝崩於乾靈殿,諡號文成。
三月六日,太子楊景寂即位。改年號為承天。大臨晟化六年即承天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