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也不遲疑,繼續道:“稟陛下,修橋鋪路自古有之,便是小國小民也是如此。”
“臣自鄉間長大,有些偏僻山野,開路不易,過著也需交付些許錢財。”
“此法看上去有些離經叛道,實則卻是將山野之法行於大市,且這等行為,不僅能解決部分災民問題,還能修橋鋪路,臣認為可行。”
朱元璋聽後,回憶思索,不由輕輕點頭。
大明其實很多地方的道路,尤其是偏僻的角落,都是村民自己修建。
修建之後,但凡有商賈路過,繳納錢財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而朱安的法子,便是把這不成文的規定,變為大明條例,且一法多用,解決當下問題。
吏部尚書詹徽聽後,偷偷的看了看陛下的臉色,知道楊靖這話,很可能說道陛下心裡去了。
只是看到楊靖得意,他心中就不爽。
微微停頓了下,便說道:“陛下,這等行為,於禮不合呀!”
目前詹徽能想到的,便是禮法這塊了。
朱元璋回過神來,看向詹徽,想起這個法子是自家大孫提出來的,卻遭到這廝這般反對,心中頗有幾分不爽。
大孫的奇思妙想,哪裡是這廝能夠理解的。
要是全員反對也就算了。刑部尚書楊靖的強烈支援,讓朱元璋明白,這個法子是可行的,而且用處顯然很大。
至於禮法,呵呵,哪條不合改哪條就是了。
禮法對於皇帝本身而言,是為了維護皇帝威嚴。
現在大逃荒都要出現了,都吃不起飯要餓死了,誰還管什麼皇室威嚴。
想到這裡,朱元璋的聲音有些冷冷的問道:“詹尚書,你倒是和咱說說,此法和哪一條禮法相違背呀。”
聽到這聲音語氣,詹徽後背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他想說點什麼,只是喉嚨滾動卻啞口無言。
總不能說‘與民爭利’吧。
錢都給鄉紳收走了,與民讓利還差不多。
詹徽反應迅速,這個時候基本上調調已經被陛下給確定了。再提反對意見,就是找死了。
他又不是言官,跟陛下對著幹,要不了幾天,家裡就得吃席了。
“臣無知,望陛下恕罪!”
詹徽馬上躬身拜道。
“哼,尸位素餐的傢伙。”朱元璋冷哼一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