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讀書人,從小熟讀聖賢詩書,自然也懂這個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 一碼歸一碼。
言歸正傳
賈環聽到父親這般打擊的話,心裡忽然間更是加深一層委屈出來。
他仰著小臉, 立馬便強行說道:“老爺,我就是有話說, 是關於寶玉的。”
“混賬!寶玉是你兄長, 你怎可無視親禮,還不滾回去罰抄詩書五遍?”賈政聽他口無遮攔沒大沒小的稱呼,頓時便氣的忍不住出口訓罵。
“好吧!”連番被教訓,賈環面色一暗,垂頭喪氣的便轉身就走。
“你剛剛說有關於你哥哥什麼事?”
賈環剛走出兩步,賈政便又再次叫住他詢問。
剛才他也是被氣得上頭了,忽然冷靜下來後又想到他剛剛話中最後一句,這才疑惑之下又叫住了他。
見又再次被叫住打問,賈環眼睛一轉心下一喜,轉過身連忙小跑兩步到賈政身前,說道:“老爺,我聽說今兒上午寶玉......哥哥,他還得罪了那南安王府的世子呢!說是將那世子訴罵一頓,然後世子憤氣之下把林姑娘帶走了。”
“嗯?”賈政聞言一愣,眉頭一皺道:“竟有此事?你是聽誰闡說的?”
“我......我是!”賈環面色一愣,兩頭看了看四周,見其周圍沒人偷聽,他這才小聲說道:“兒子是聽太太屋裡丫鬟彩霞說出來的,太太還特意吩咐不得外傳此事,所以這事除了咱們院裡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孽障!你去把那彩霞叫過來我要親自詢問,還有黛玉這事老太太可知道了?”賈政一甩袖吩咐著賈環。
“我......我也不知,不過請父親息怒,此事說是世子殿下已經不在追究,哥哥一時犯錯也能理解,就像上次他調戲太太身邊丫頭至使差點跳井輕生一樣,都被原諒了。”賈環一面貼膝跪下, 一面又假意勸說, 實際添油加醋說道。“你說什麼?剛還說世子,這會怎又冒出一個跳井的事來?”賈政越聽越疑惑起來。
賈環則是繼續煽風點火道:“父親, 此事少有人知道,我也是聽母親說起才知, 原道兩月前太太屋裡的丫頭金釧兒,那時太太正好在午睡,但卻是寶二哥來了一見到那金釧就開始調戲起來,全然不顧太太還在一邊,最後太太醒了發現了他們醜事,那丫頭羞於無奈便想跳井輕生,最後聽說是被世子殿下救了,此事才作罷!”
“金釧?她不是被賜予去服侍世子了?怎還有這等荒唐的事冒出?”賈政聞言一震,任然有些驚訝和疑惑。
“父親,那金釧便是以此才會被.......被順水推舟送給了世子殿下。”賈環縮了縮脖子,憂憂顫顫道。
果然!
賈政一聽這話,稍微思緒一下便想通了這其中一切因果關係。
“敗壞家風,**門庭,不學無術,以下犯上,目無王法,膽大包天!孽障,孽障啊!”
賈政心下瞬間就給寶玉定下了這幾條罪狀,想到此,他氣的臉色漲紅鐵青,走路都已經差點站不穩,旁邊的賈環瞧見小心思得逞,立馬便起身上前去扶著賈政一隻手臂。
賈政此時氣得臉色如蠟,完全顧不得其他,一把將賈環推開。
隨後便朝身後不遠處幾個小廝大喝道:“快,快把寶玉給我帶過來,今日勢要清理門戶。”
那幾個小廝也不知出了何事,但聽到老爺吩咐也不敢怠慢,立馬便跑到榮喜堂去把賈寶玉急匆匆拉著走。
賈政一面怒氣衝衝的往書房方向走去,一面的賈寶玉又被幾個小廝強拉著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