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和平兒正說著話,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過來,停在她們面前。
簾門一開,露出王子騰的身影。
王熙鳳臉色一喜,剛要大呼小叫,車裡的王子騰就按了按手,示意她禁言。
王熙鳳連忙閉嘴,和平兒互視一眼,一同走了過去。
王子騰臉上露出笑容,溫和道:“你和平兒都上來吧,咱們說會兒話。”
“是,叔叔。”王熙鳳連忙應聲,和平兒一起上了車。
車內空間很大,平兒扶著雙腿發軟的王熙鳳慢慢坐下。
王子騰皺眉道:“侄女兒這是生病了不成?”
王熙鳳略一沉吟,嘆道:“倒不是生病了,而是老太太和敬老爺去了後,內宅的事兒都讓侄女兒操持,這幾天跑來跑去、忙裡忙外,倒是有些疲倦不堪了。”
王子騰點點頭,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兒是個愛出風頭的,雖然看她說的辛苦勞累,實際上還樂在其中呢,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王熙鳳又好奇問道:“叔叔不是在奉旨查邊麼?是專為五妹妹的事兒趕回來的?”
王子騰搖搖頭,說:“我是秘密進的京,回來處理一些要務。”
說著,他精神一震,問王熙鳳道:“南邊收購生絲的事兒怎麼黃了?”
“叔叔不知道?”王熙鳳一臉詫異,說起這個,她是一肚子火,她看了一眼王子騰,說:
“叔叔,這事兒要怪就只能怪叔叔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兄長去辦,他本就是個沒成色的,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賺錢機會。”
“聽元春說,兄長到了南邊兒後,沒急著打發人去收購生絲,反而整天的在外邊喝酒玩女人,耽擱了大事。”
“周表弟那邊等不及,派了元春親去南邊檢視詳情,發現幾個月過去,兄長愣是一點兒生絲都沒收購。”
“所以,元春只得動用周表弟的關係,撇開咱們自建了收購生絲的商路,倒也沒費多少心思就把事兒辦成了。”
“叔叔,你說說看,眼瞅著大把賺錢的機會就這麼溜走了,氣不氣人?這可是周表弟那邊存心讓咱們撿錢啊,卻愣是讓兄長給整沒了……”
王子騰皺眉道:“王仁?我當初寫信讓他去收購生絲,就是看在他是你兄長的面子上,給他尋了一個好差事,沒曾想他竟是這麼爛泥扶不上牆,還真是誤了咱們家的大事兒!”
王熙鳳一聽這事兒似乎還挺嚴重的,一臉擔憂道:“叔叔,雖然咱們失去了一次賺大錢的機會,倒也不會那麼嚴重吧?”
王子騰搖頭說:“放以前沒什麼,不過是個賺錢的機會,可如今咱們家要修省親別院,家裡的銀子像流水一般往外搬,消耗的厲害,所以就極需要開闢新的財路了。”
“這也怪我之前沒太過看重,雖然知道收購生絲跟撿銀子差不多,但咱們家的底蘊深厚,也不在乎那每年幾萬十來萬的進項。”
“可如今你五妹妹那邊每個月都要遞銀子去,家裡的省親別院兒也要修,各方關係需要維持打點,按照這麼下去,估計最多至明年,咱們家的府庫就要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