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
“撤退!撤退!撤退!”
當鐘鼎之聲響起後,無數軍卒丟盔卸甲,大敗而逃。
而另一方的軍卒也不追擊,見他們潰逃後,中軍之中同樣響起了號角聲,讓已經拼殺了一整場,這會兒頭腦發熱熱血上湧的軍卒們徹底冷靜了下來。
“呼……呼……呼……”
死人堆中。
無數老卒提著手中已經砍豁口了的刀,警惕的看著那些逃跑計程車兵……
還不能洩勁。
這勁兒要是洩掉了,那再想提起來就難了。
所以在敵人沒有明確逃走之前,這口氣,絕對不能松。
片刻。
“叮叮叮叮……”
聽到了鐘鼎聲,終於,第一個砍脫力的軍卒一屁股坐到了不知是誰的屍首上,再也起不來了。
……
中軍帳的門布被掀開,滿身鮮血的秦瓊一步一步走入帳中,看著坐在上首的張須陀單膝跪地:
“將軍!此役斬敵千七之數,我方陣亡八百,重傷三百有五,輕傷二百餘!傷者已悉數送回營地救治,重傷退戰者還在統計!”
一番話他說的微微有些喘息,顯然也疲憊至極。
可要論起來那股瀰漫在營帳之中的鐵血氣魄卻沒有降低半分,甚至,如果李臻能在這會發現,眼前的二哥比起幾個月前更加的恐怖。
而聽到這話,張須陀平靜的點點頭,彷佛死去或者重傷要退出軍伍行列之人不是他的同袍一般,平聲說道:
“軍功上報,依人撫卹。”
“是!”
秦瓊領命剛剛要走,忽然,又聽見張須陀來了一句:
“和大夥說……辛苦了。”
這句話,鐵血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痛惜的味道。
“……”
秦瓊沉默片刻,點點頭:
“是。”
這裡,是與瓦崗軍對戰的前線,兩軍在這豫東地區已經鏖戰了幾個月,互有勝負。
而張須陀採取的戰術是防守反擊,步步為營,一步一步蠶食瓦崗軍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