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丁呢?”
“……不幹了。”
“嗯?”
紅纓一愣:
“不幹了?……為何?他成婚時,我還與他聊過,說是因為婚事耽擱了幾天, 得趕緊過來打掃。這怎麼就不幹了?”
“他娘不讓。”
“他娘……?”
紅纓一晃神,想起來了一個眉眼中帶著幾絲市儈的婦人。
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豈有此理!她怎敢如此……”
“我同意了。”
見她皺眉,李臻便擺擺手:
“昨日我回來的,今日一早也以為柳丁出了什麼事……”
說著, 他把今天早上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後,原本臉色偏冷的女子眉眼再次變得柔和了下來。
一個下人而已。
或者說,一套鋪子而已。
她不在乎。
下人們的市儈也好, 短視也罷, 就如同一隻龐然大物吃剩下了的食物殘渣, 被一些螞蟻所搬運一般。
螞蟻怎麼想的,兩群螞蟻是否會因為那一小塊肉絲的爭搶,而發生戰爭……龐然大物都不會怎麼在意。
她只是有些心疼眼前的男子。
打心眼裡心疼他疼惜理解別人時的溫柔。
他總是這樣。
煩惱全都自己揹負,把溫柔留給別人。
在記憶中徹底把那一戶柳家給忘卻後,看著手裡提著抹布的男子, 她說道:
“那這次我來安排人服侍你吧。飛馬城出來的人……不管怎麼說, 照顧人都要體貼一些,你也無需擔憂他們會跑。奴籍都在我這, 肯定能把你照顧的很好的。”
“可別了。”
李臻二話不說便搖搖頭:
“我下午便打算去牙行那瞅瞅。你給我找的人太專業了, 指不定伺候客人時,客人心裡都戰戰兢兢的……這事我自己來吧, 話說……那套宅子你也別要回去了啊,人家都住進去了。孤兒寡母的,守著這麼倆兒子。這倆兒子就是她的全部希望……送出去的東西, 不要便不要吧。也別找人什麼麻煩,知道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