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難的,便是入門後,如何控制自己的時間。
對於芸芸眾生來說,時間如河。
聖人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便是如此。
大家都是在時間長河之中的魚兒,在河中生,在河中死。
要控制自己的時間,就等同於河中的魚兒要躍出水面,把自己暴露在時間之外,不僅要記得自己從何處而出,還要記得怎麼回去。
回去時,要保證流逝的河水不會侵擾自己的“原身”。
同時,回去後,也要保證泛起的水花對周圍的一切產生影響。
或者按照李臻自己的說法……
這邪門的功夫本身就是一種時間悖論!
就……特麼不科學!
可不管怎麼樣,對於玄素寧來講,一上午的功夫從獲得到入門,習得了和光同塵,都是一種天下一等一的荒唐事……
但偏偏……自己那被握住的手指……好似還殘留著一絲想要細微揉搓才能感知到的溫度與觸感……
也正是這溫度與觸感,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真實到讓人心生不解。
真實到……讓她心底有股奇怪的驕傲蔓延。
“守初。”
“啊?”
身子有些虛弱,正擦汗的李臻應了一聲。
抬頭看向了眼眸中星光點點的女道人,只聽她說道:
“叫師父。”
“……”
回應她的,是李臻的一個大白眼。
可翻歸翻,道士還是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寬大且不合身的衣衫,躬身一禮:
“二師父,弟子謝二師父授業之恩。”
“……二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