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究其所以然時,道長也只是表達了一個意思:
“我能幫他們的,只有一次。不留名,是希望他們只是把這當做一場偶然事件。待日後若再有什麼天災人禍,與其對著那群泥塑祭拜祈福,到不如把那份叩頭的力氣節省下來,努力的活下去。”
視神像如泥塑。
視生祠如瓦窯。
修的是順心意,順的是自己的心意。
可這份心意中,又何嘗沒有壯懷天下之願景?
這一路,道長不談皇權,不聊富貴,甚至對諸天仙佛……看的出來,他都僅僅只懷著一份敬畏但卻不向往……
就這麼一個人。
一個真正的心懷大慈的方外人,此刻,卻也沉默不語時……
他便明白了……道長絕頂聰明,不會不知道自己為何開口。
可同樣,在知道了後,道長卻還是沉默不。
其後面所代表的意味……
已經讓他的眼眸徹底的黯淡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傻。
也知道道長是個聰明人。
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可解河東之急的法子了。
這和戰爭勝負無關。
勝也好,敗也罷,苦的,還是天下的百姓。
是,他可以回家,企求家中族親長輩拿些糧食出來。
可是,一個杜家,與一郡之民比起來……是何等的渺小?
再說……就算能弄來糧食,又足夠他們支撐到幾時?
痴人說夢罷了。
“……”
“……”
沉默片刻。
杜如晦語氣乾澀的說道:
“道長,咱們走吧。”
“……嗯。”